隔着一道院门,我们还是能很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嘶吼的声音,仿佛野兽的低吼和哀鸣。
这是闹成什么模样了?隔着扇院门里面的动静还能听得这么清楚。
老爹坏笑了一下,顶了顶天宝的肩膀:“看来这次村长家要欠你老大的人情咯!”
“嘿嘿,还是要考穆老哥你大展神威,哦!还有小娘娘!我明年分红的事情就靠你了!”
“分红?”
“是啊,我们村里头有集体企业的,按照人头分红!”天宝一边说着,眼中一边露出豺狼般贪婪饥渴的眼神。
“天宝,你现在的眼神有点像狼。”
老爹伸手将他的脑袋拧到旁边去,“别吓着我闺女!这么直勾勾地,吓死个人啊!”
“……我明年能不能娶媳妇儿,就靠这一下吧?”
“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我压力山大,要是搞砸了,明年娶不到媳妇儿,不就要怨我了?
“臭小子,你快点给我滚一边去,自己几斤几两还不知道?你娶不到媳妇儿,自己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瘦的跟麻杆一样了,一压就能断。”
天宝露出一副很苦逼的样子,撇了撇嘴道:“难道我要在丽春巷呆一辈子?”
“丽春巷?”这名字挺的怎么这么旖旎风情?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滚蛋!不要在我女儿面前说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老哥你没去过,现在她们也挺专业的,一条龙服务……”
“滚蛋!”
老爹对妈情根深种,连我让他找个后妈都不愿意,怎么可能还会去那种莺莺燕燕的地方?
我们站在院门边唠嗑,边等着他们家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个女人憔悴愁苦的脸。
这村长老婆的着装还挺气派,跟同村其他的女人质朴的打扮不同,即使满面愁容,仍然难掩眼中商人的精明和世故。
看到我们,她的眼神亮了一下,忙把我们迎进门:“你们总算来了,家里都被那东西弄得一团糟了。”
村长老婆摇摇头,一脸苦相。
她已经称呼其为“那东西”了,应该很清楚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东西附身了吧?
“嫂子他还在闹啊?人呢?”天宝对村长老婆的称呼还是毕恭毕敬的。
没办法,在农村,村长有时候可以当成土皇帝来供了。
“他被我锁在柴火间了。”
我们在她的带领下来到后院一个独立的房子面前。
门口堆放着一些过冬的柴火,在农村,有的人家还保留着烧柴过冬的习俗。
“那东西……很古怪。”她走到门口,就停住不肯上前了,脸上露出惊骇渗人的表情。
不就是鬼上身吗?能有什么恐怖的事情……
天宝被村长媳妇这副惊悸恐惧的神情吓了一跳,绕到我的后面,探头说:“你们先,你们先。”
“怂货!”老爹低斥了一声,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的人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
虽说是人,但已经只能勉强算是人了,双眼通红肿胀,眼神诡异古怪,手指紧紧抓着地面,几乎要陷了进去。
地上散落着舂米用的石臼和铁杵,里面红彤彤的,好像有血肉在里面。
这是什么东西?
老爹瞄了一眼,大骂道:“你这小鬼,上别人身也就算了,还拿别人舂米的东西来搅合尸体!真是埋汰死人了!”
“尸体?!”
我浑身抖了抖,偏过脸不敢再看。
“就是些小鸟啊,仓鼠之类的,你看皮毛还被他扔在墙角呢!”
还真是!墙角堆着一大堆羽毛状的物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