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前，黎红军跟他们说了一件事。

    开学的这几天，先让自己班的学生把领导语录背到滚瓜烂熟，然后再教其他的。

    陈乔觉得脸有些烧，因为她自己都还不会背完那些语录，只会其中的几句，暗自决定这几天要跟班里的小孩一起把它背熟了。

    今天一年级第一节课就是陈乔的课。

    等她走上讲台，原本吵闹的教室慢慢安静了下来，几十双懵懂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看着他们童真的眼神，陈乔觉得她潜藏的母性都被激发了，刚刚进教室前的一丝紧张都消失殆尽。

    她露出一个最亲和的笑容，柔声说道：“同学们，早上好！”

    “老师，早上好！”

    她等了一会，才只有陈桉和陈瑶应声，其他人完全没有反应。

    呃

    好吧，她忘记了，今天他们都是第一天上课，自然不知道回应她。

    “同学们，以后上课时，老师说‘同学们好’”，你们就回‘老师好’，知道了吗？”

    陈乔说完，底下的学生稀稀拉拉地回：“知道了！”其中属陈瑶的声音最大。

    她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现在孩子们跟她还没有熟悉，没有默契，以后就会好了。

    于是，只能继续上课。

    “那么，我们接下来点名。等一下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答到，知道了吗？”

    “知道了！”还是稀稀拉拉的回答。

    陈乔想了想，还是先点完名再说。

    “李大牛！”

    “到！”

    “陈林！”

    “到！”

    “陈二y！”

    “到！”

    “王文才！”

    “”

    “王文才！”

    “”

    陈乔见叫了两次都没有人应，放下名单，看了一圈下面的学生，问：“王文才没有来吗？”

    结果，还是没有人应，陈乔刚想说话，陈瑶就指着教室后面角落的一个男孩子对她说：“老师，那个就是王文才！”

    陈乔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子，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上穿着的黑色长袖洗得发白，还在肩上打了两个补丁。

    “王文才！”

    陈乔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可是那个男孩子还是无动于衷，好像没有听到她叫他一样。

    陈乔感到疑惑不已，抬起脚往他走过去。

    王文才这个名字，陈乔之前没有听说过，但是刚刚陈瑶的表现应该是认识他的，那陈乔怎么会没有印象呢？

    陈乔走到他的桌子旁，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叫了他一声：“王文才？”

    他这才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一下陈乔，又把头低了下去。

    这是什么情况？

    这时，前面的一个男孩子对陈乔说：“老师，他是个傻子，不会说话的！”

    陈乔听了皱皱眉，转过头看向那个说话的男孩子。

    陈乔记得他，刚刚点名有点到他，他叫王大力，也是北湾生产队的，刚刚答到时是最大声的那个。

    “王大力同学，你这样说同学是不对的，以后不要这样了。”

    陈乔刚刚看到了王文才的眼神，清澈明亮，看起来不是智力残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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