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庞会和刘瑾满目希冀,以为李令月会说出什么高明的应对之策时,李令月却只轻松一句道:“我晚些时候会进宫,去向我父皇求个情,不事追究于你。”
“那就有劳殿下了。”庞会倒是感恩感念,又向她拜了拜。
刘瑾听得她说要去向天子求情的话,则是觉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不过,他并没有声张。
直至送走庞会,他才折返回来,试探地问李令月,“殿下当真要面圣,为庞兄求情?”
“不至于。”李令月笑了笑,倒是与他坦白,“追不追究的,全看我三姐。想必父皇那边,该劝的她都劝过了。况且,父皇对关内侯的追究,至多将他罚到边关去。只不过这笔账,势必是要记在镇国大将军头上的。”
刘瑾不由得脸色一沉,“所以殿下适才”
“吓他一吓罢了。”李令月咧着嘴笑,极尽其狡诈之态。
刘瑾无奈,皱了皱眉,却也无话可说。
李令月起身,浑然不将他这般反应放在心上,接着道:“不过进宫一趟,还是有必要的。”
“但不知所为何事?”刘瑾问。
“自然是必要之事。”李令月却不与之言明。
随即,她便命人往宫里头递了帖子。
帖子是递往落霞殿的。她要见之人,乃是三公主李静姝。
这个时候,李静姝心里头并不好受。听得李令月要来,一向不把心思置于表面的她,也止不住露出了些郁色来。不过,在李令月进殿的那一刻,她还是展露了一直以来的温和与宽厚。
她迎出门,牵着妹妹的手,一直将她牵引到殿内凤榻上并肩而坐,好茶好点心的,一样不少叫人奉上。即便是屏退左右,她这张虚情假意的脸,也一点儿不变。
李令月不得不感慨一句,“三姐到底是三姐,吃了一记败仗,脸面上也毫无表露。其实你心里头,早就想把我千刀万剐吧?”
“不过是输了一个男人,何至于此?”李静姝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忽而道:“更何况,是输是赢,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
“是吗?”李令月发笑,形容里尽是不以为然。
李静姝看着她,实在不知她脸上的笃定缘何而起。
“无论如何”李令月接着道,“三姐最终选择了镇国大将军府,就是为了兵权在握吧?而他们庞家,后起之秀唯有关内侯才是那把兵刃。三姐原本想握住的,就是这把兵刃不是吗?”
李静姝不动声色,且听她把话讲完。
“可事到如今,这把兵刃绝不会再属于三姐你了。”李令月正经下来,一字一句如同王者的宣判。可这样的威严又在顷刻间化为笑靥,眼角眉梢都彰显着她内心的得意。“他现在对我,反而感念于心,盼着来日有机会重重报答呢。”
李静姝看着她,愣怔了片刻,眸子里渐渐透出几分惊惧之色来。“他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李令月一脸轻松恣意,“从头到尾,包括三姐你心狠手辣诓骗媛儿,后又栽赃嫁祸于我的手腕。”
“你你答应我此事不会失口于人的!”李静姝恼了。她站起身来,怒目俯看李令月,“我退了与他的婚事,你就当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
李令月不疾不徐,也站起身来。面对李静姝凶狠的样子,她嘴角含笑根本毫无畏惧之色。她狡辩道:“我答应过不在父皇母后跟前揭露你的真面目,并未许诺过,不把你所作所为告诉别人。”
破天荒头一次,李静姝气红了眼,直想将自己这个妹妹,撕成碎片。
失去的c输掉的都不算什么,但她不能忍受,自己做过的事成为李令月没完没了在她身上进行勒索的筹码。
今时她能将此事告诉庞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