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寒生回到神穆祠之时,已是黄昏时分,手里的小花早已经枯萎了,不知为何,寒生却始终不舍得丢弃,在指尖轻轻的拈着。
远处,残月凌空,皎洁的月光把眼前的茫茫白雪映照得清灰。飞雪峰北麓的风雪已经小了很多,但神穆祠前依旧干冷,细细的冰晶偶尔随着轻风飘落在寒生的额头和发梢上。
寒生抬头望着空中的明月,柔美而圣洁,几个月来的狂风和暴雪似乎就是为了迎接今晚这宁静的月夜。寒生没有想到飞雪峰的月是如此的令人神往和陶醉,他凝视着天空,陷入了久久的沉思,那凉凉的微风和冰晶仿佛是从那月中飘来。这一刻,他似乎听到了广寒宫内的叹息,似乎听到了吴刚那沉闷的斧声,而那纷纷点点的冰晶难道就是月宫之中的玉树琼花,散落到人间的银丝碎屑吗?
寒生的神思已经飞到了九天之外,飘到了凛月之中。而此刻,寒生的丹田气海却像是真正感应到那如水的月华一般,随着月亮的升起和绽亮,那种感应之力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加强烈。
寒生掀开衣衫,猛然间发现丹田之处确有一道白气隐约其中,徐徐而旋,竟和那月色一般无二,那道白气之下透着丝丝的冰凉,向着全身不断冲击而去,这种感觉和昨日山谷之时十分不同,气息的力道几乎有冲出身体之势。
不觉然间,寒生感觉浑身酸胀不已,经脉像是要崩裂一般的疼,双腿的震颤已经几乎让他无法站立。他勉强支撑着身体,颤颤巍巍的回到小屋,急忙盘坐于床头,调息着真气,不知是火堆的烘热还是因为回避了月光,运行几个周天过后,那股酸痛慢慢的减弱了,经脉的膨胀感亦逐渐的消失。
寒生身心处于入定状态,依然继续调运着全身真气,此时,无论那群白貂在床头如何上窜下跳和“叽叽”厮闹,寒生似乎都已全然不知。直到丹田的那股疾驰的力道慢慢变得平稳,寒生才缓缓的睁开双眼,至此他已不知运行了多少周天。
寒生深吸了一口气,下了床,感觉身体似乎轻盈了许多,浑身的气力不但没有因为之前的打坐而减弱,竟似还有所增强。寒生不禁握起双拳,双臂用力挥舞了几下,顿时筋骨“喀喀”作响,经脉强韧有力,绵绵不绝的真气在全身三百六十五个玄穴间自行游走。
寒生抖擞了一下精神,身心舒畅不已,他一时也不知刚才丹田之内强劲的气息来自何处,更加不知为何方才的气运周天会有这样的效果,只道是练气的自然反应。寒生侧卧在床沿,倾听着火堆的“噼啪”,看着小邻居的欢欣跳跃,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此后连续几天,每当月披华裳,御凌当空之时,寒生的丹田都会传来那种真气喷涌的感觉,月圆一分,那种感觉似乎也亦强烈一分,而寒生调运周天的次数也就与日俱增。虽然每晚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但寒生依然可以勉强的化解,自然也没有再放在心上。
这一日,寒生从远处山间捡来了两大捆的树枝,虽然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但他每个晚上还是会给白貂燃起一个火堆,似乎看着它们入睡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暮春的天黑的越来越晚了,西边的晚霞尚未散尽,一轮冰盘般的圆月已然挂在了枝头。寒生望了望天空,心中自语道:“原来又到月圆之夜了”每逢初一和十五,寒生都会把神穆祠认真的擦拭一遍,当然今天也不例外。打扫完神穆祠,栓上门闩,寒生早早的回到了他的小石屋,此刻,门外的昏黄还未完全散去,石屋之内的火光已然热烈的跳动了起来!
屋外,月华初上,一轮明月正冉冉地升起,不知何时,一缕清亮的银光从门缝射进了石屋,那光亮已经掩盖了屋内的火光,将石屋映照的幽明。今夜,那群白貂似乎比往日更加的兴奋,在火堆旁不停地奔跑跳跃着,兴奋之余仿佛还有些躁动不安
突然,寒生倏地从梦中惊醒,丹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