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无活命的可能。
他猛然举起手中的黑心钉,步履蹒跚的走到黄叶跟前,恨声尖叫道:“去死吧!”
突然——
一道黑光,精细鬼人头落地。
一声龙吟,精细鬼身断两截。
“连小儿都要残害,该死”,鬼隐收回黑色魔剑,剑不血刃,冷冷道。
鬼隐回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黄叶,倏地举起手中的黑剑正欲劈下,却又慢慢的收了回去,或许她的剑已经没有必要再杀一个将死之人。
鬼隐正欲转身离去,却发现寒生不知何时醒来,正跪在远处麻脸道人的尸体旁,神情沮丧,垂头无语。
“你还不走?等着喂狼吗?”鬼隐冰冷的声音,就如同她手中的剑。
“去哪?我能去哪里?”寒生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眼前这个能赏他一口饭吃的人已经死了,他此时除了无助也就仅剩下茫然无措了。寒生头亦未抬,无力的回道:“我要把师傅埋了。”
“哼,他如此对你,你为何还要埋他?”鬼隐不解的问,声音如此不屑。
寒生答道:“如果没有师傅,我早就已经死了,我的命是他给的,他对我也算有养育之恩。”
鬼隐凌厉的目光不觉向寒生瞟了一眼,冷声道:“迂腐不堪”,说完遂化作一道黑影而去。
天空又开始飘起了雪,寒生艰难的找来了石块,掩埋了师傅和师兄的尸体,跪在坟堆面前久久没有离去,也许是根本不知道要走去哪里。
十年间,从赤脚孩童到褴褛少年,寒生跟着麻脸道人,乞讨过c偷窃过,甚至打劫勒索。这十年,寒生也不知走了多少的路,到过多少的地方,虽然经常挨饿c挨打,但总算是有个着落,可如今,寒生又再次孤零零的一个人,就像十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无助。
天亮开了,疏疏的雪片盈飞。黄叶竟然醒了过来,想起昨晚的一战,他仍然心有余悸,虽然元气大伤,好在经脉尚未受损,却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黄叶慢慢的坐起,从怀中掏出一枚丹药服下,暗自凝气疗伤,口吐几股黑血过后,身体似乎渐渐恢复了几分气力。在他起身正欲离开时,却发现不知何时身旁不远处多了三个小坟,尸体的手脚竟然还裸露在外,一个碰头垢面的少年趴在坟前像是睡着了,身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雪。
黄叶蹒跚着走上前去,轻声喊道:“小兄弟,小兄弟。”寒生恍然苏醒,惊慌失措的看着黄叶,使劲的揉着双眼。
黄叶仔细一看,竟似自己昨夜从那巨人手中救下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你的父母呢?你家在通州城吗?”黄叶继续问道。
寒生诺诺答道:“我——我叫寒生,我没有父母,我的家——我没有家。”寒生说着眼睛已经湿润,泪珠直滴到地上,他不住的抠着脏兮兮的手指,深深的低着头。
黄叶心中一颤,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竟会是如此境遇,于是黄叶伸出一只手,微笑着说道:“你,跟我走吧。”
寒生不敢抬头,斜目怯生生的瞟了一眼黄叶。
“来吧,别怕。”
黄叶的声音无比慈祥而温暖,是多么的像左叔叔啊!寒生胆怯的心间不禁略过一丝酸楚的暖意,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小手,胆怯的放到黄叶的掌中。
黄叶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利剑刺穿般的疼,那只小手是他见过最让心寒的手,黢黑而浮肿,布满着血淋淋的口子,手指早已冻得伸不直了。
“你的小指呢?”黄叶突然发现寒生的右手小指几乎连根而断,惊恐的问道。
“前年冻烂被师傅切掉了。”不知为何,寒生回答却是如此的平静。
雪越来越大了,黄叶急忙撕下两块衣角给寒生包起了小手,用道袍挟着这个瘦小的身躯,二人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