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多田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课长,那人又来信了。”
松本把信拿过来。
信封已经拆开了。
松本打量了一番信封,和上次的信封一模一样,同样是牛皮纸信封,左下角的落款还是“江韵阁缄”。
他抬头问多田:“这个江韵阁到底是什么来头?”
多田摇头。“目前还不清楚。”
上次,这个人就寄来过一封匿名信,说东阳纺织厂夜校教员宋平是地下党。因为宋平是地下党的外围人员,对松本来说油水不大,所以,他对那封信也没有太重视,只是用它来考验了刘星野一回,没想到这个人很快又来了第二封信。
松本把里面的信拿出来。
和上次一样,这回信上的字同样只有一行,可是,信的内容却让松本吃了一惊:
近日共党要员携重要文件路过哈市,或扮作小商人。
落款依然是知名不具。
松本把这行字反复看了几遍。他抬起头。“多田君,你怎么看这封信?”
“这封信的内容可比上一封信有份量多了,共党要员要路过本市的消息,连我们都不知道。”
“会不会是假的?”旁边野岛问道。
“他把一个假消息寄来图什么?”多田反问,“在信中,他没提出任何要求,既没说要钱,也没说要别的东西。”
“是挺奇怪的,”野岛迷惑不解,“他为什么把这个消息寄给我们呢?难道他是我们的坐探?”
多田摇头。“不可能。如果是我们的人,应该不会采用这种匿名信的方式,我们有更有效的传递消息的渠道,像这种匿名信,我基本上不会给课长看,幸好这两次都拿过来了,否则就错过了,当然,如果这次的消息是真的话。”
野岛问:“会不会是军统的人?军统在共产党背后搞小动作可不是一回两回了,上次我们弄垮了哈尔滨地下党,军统的一个电话起了不小作用。”
两年前,松本刚上任,他抓住了地下党工作的疏漏,接连破获了几个地下小组,让哈市的地下工作遭受巨大损失,很多同志被捕牺牲。在此过程中,军统也出了一份力。
有一次,特高课接到一个匿名电话,得知地下党要在小西屯一户人家开会,松本带人赶到那里,发动突然袭击,打死数人,剩下的全部被抓,其中包括南岗区的区高官廖文生等几个干部,后来廖文生叛变投降,供出了地下党很多秘密,导致更多人被捕投降。
松本一直不知道那个匿名电话是什么人打的,直到后来,特高课抓住了一个军统特务,从他嘴里得知,那个匿名电话是军统打的。不过,军统也没落什么好,在随后的行动中,松本把军统也差点一网打尽了。
现在,地下党在新谷雨的带领下又恢复了元气,而军统滨江工作站还没从上次的打击中恢复过来,只是偶尔露露面,吆喝一两下嗓子。
“不会是军统的人。”松本很肯定地说,“第一封信告发的是一个地下党的外围分子,份量太轻,军统的人不会做这种事,如果军统要告发的话,会告发更重要的人物;这第二封信的内容,不是地下党内部的人很难获悉,所以,也证明写信的人不会是军统的人。”
松本把信封翻过来翻过去看了一番。
他指着上面的邮戳说:“上次寄信的地点在北城,这次是在东城,看来我们这位江韵阁先生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真是煞费苦心啊。
不过,奇怪的是,一方面他千方百计地隐藏自己的行踪,另一方面却使用了同样的带有名称的信封和信纸,他就不怕我们查到他吗?”
松本把信封和信纸递过去,多田和野岛接过来。
信封左下角有‘江韵阁缄’四个字的落款。信纸是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