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德音倒在地上,血一口一口地吐出来,颜色有些发黑,点缀在她白皙丽的脸上、清雅精美的衣衫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曼珠沙华,妖艳而幽魅。狂沙文学网
百里星台扶着她让她倚在自己怀中:“德音,你感觉怎样?季大夫马上就来。”
柳德音疼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眼看着要回心转意,她怎能甘心就此撒手,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眼角完全无意识地有晶莹的泪滑落:“星台哥哥,我很疼、很冷。我会不会死?”
死?
是一定的!
百里星台看着她渐渐迷惘无助的眼,气息渐无,体渐凉,有些话终于可以告诉她:“颜家的小姐曾经威胁过我。”
你一直很聪明,我向来也喜欢聪明人,可聪明人难免有时反被聪明误。
感最忌着相,该放手时需放手。
如此,你我的人生才不会那样辛苦。
百里采瑜起初吓懵了,百里星台来了才在旁边抽抽答答地哭,范夫人闻讯赶来,见状既惊惧又惋惜,长长地叹了声气,又见百里星台眼中有泪,忙教人拉开。
一面又让人去查是怎么回事。
百里星台木木地来到小花园里,不防旁边有人打疏柳后走出来,背着手昂着头拦了他的去路:“尚书大人。”
是颜儿。
“不过死了个妾,再宠再,撑死也不过是个妾!你为何瞧着竟这样灰心?旁人不知道的,以为是你正经的大老婆死了呢。”
她明媚而张扬,与这秋高气爽,秋色正美相得益彰,只言出讥讽,却让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见百里星台依旧没有任何表态,颜儿便有些不耐烦放话道:“你等着吧,后面还有你的好呢。”
她的话并没有如期地吊起百里星台的胃口,他的反应依旧是一潭死水般,不曾起丝毫微澜。
看着百里星台不拿她当回事地抬脚往前走开,颜儿憋着气随手攀折了一根柳条,哔啪抽打起来。
只前行的百里星台蓦然转过,低头直着眼看那几盆被转眼打得花叶零落四散的花儿,那是渔娘蓑衣、胭脂雪,十丈珠帘,都是极难栽培的品种。
颜儿冷哼了一声:“不过毁了几盆花儿,有什么了不得的?赔你就是!”
扔下柳枝,却又毫不怜香惜玉地脚下一踹,又有几盆一气被踢翻,花倒盆碎,形象尽失:“这样的赔你一百盆!不谢!”
百里星台目光如未央夜色微凉,再一眼之后,转离去不复停留。
消息不过两便传到了李小仟的耳朵里,彼时李小仟正抱着小侄子羡哥儿在镇北侯府临池的水榭小坐,让芳芽折了一枝桂花,教羡哥儿抛掷桂花的花蕊,引着各色华彩的鱼儿浮上水面来唼喋。
她昏睡了几醒来,竟缠绵病榻,不能好起来,李大仟便将她接回镇北侯府静养,只等刑莲湖从剑南道回来再回国公府去。
“祸水!”李小仟以过来之人置事外地嘟哝着骂了一句。
冬暖拿新做的香袋给她系在腰间,李小仟忽又问:“依你看这事儿十有**可成?”
不愧是跟了李小仟一辈子,冬暖对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居然顷刻之间秒懂,立刻无缝接上:“不好说。水寒昨儿还在碎碎念,若论门第,是没的比,且颜家胜在还是太子妃的娘家,将来一个外戚跑不了。可若论品级,如今大人已与辅国公不相上下。以大人那清冷的子,未必就上赶着去攀附。”
这么说李小仟好歹就放心多了。
冬暖又道:“太太一查就查出来了,只太太说得再委婉,辅国公哪里肯认?一甩袖子跺跺脚就走了,连送都不用送。太太无法,昨儿个柳司业家里得了报丧的信儿找上门来,太太这才向人家告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