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把眼睛揉得红红的,这才慢慢的起来,捡起地上的那只银簪,放在手心里仔细的吹干净,才收了起来。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看着她一身白裙子沾满了脏污,头发也凌乱,眼眶也红了,不禁觉得她太过可怜。
有个好心的大婶进门来,帮她拍拍裙子上的灰,这才说:“沈玉,沈红偷你家东西的事儿你打算就这么算了?虽说你爹娘不在家,可你若是真想讨回公道,婶子和这些叔伯们就带你去找村长!”
沈玉闻言沉默了一下,片刻后才无奈的笑笑说:“算了,婶子,沈红她毕竟是我堂妹,这件事要是闹到村长那儿,对她的名声也不大好。反正今日我回来的早,她也没能把东西都拿走,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爹娘不在家,我也不想多惹事,要不然祖母又该生气了”
沈玉这么说,让这位大婶很是心疼,若是她爹娘在家,沈红敢这么来明目张胆的来她家里偷东西吗?
肯定是张氏出的鬼主意,趁着哥嫂不在家,叫女儿过来打秋风,像她那种死皮赖脸的性子,什么卑鄙的事干不出来?
不过这到底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也不能干涉太多,于是安慰沈玉两句便各自散了。
“那沈红小小年纪脸皮倒是厚,大白天的就能来人家家里偷东西,肯定平日里这种事儿没少干!”
“听说前阵子媒婆给她说亲,说了镇上街口四十六的那个屠夫,差点没把张氏给气死!”
“就沈红这个手脚不干净的样子,谁会娶她?现在偷东西,指不定将来偷人呢!”
“可不是”
沈玉关上门,靠在门后,听着他们议论的声音,微微蹙眉,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毕竟沈红只是来偷东西,也不是像张氏那样的心思恶毒,她以后若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嫁不出去,那岂不是自己的过错?
想着便有点心烦,要去厨房做饭才发现,刚才和沈红一翻撕扯,手心的泡也烂的差不多了。
如今回过神来,火辣辣的疼,想起秀才留给她的药,和那一句话,她不免又晃神起来
沈红一路捂着脸回到家,冲进自己的屋里就呜呜的哭起来。
张氏正在做晚饭,老夫人正在看着孙子玩木马,听见屋里的哭声她走出厨房大骂:“一天到晚的出去野!回来也不说帮我来做饭,进屋就哭!又怎么了?”
老夫人也起来进屋,看着趴在床上哭的孙女儿心疼的不得了:“红红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哭成这样?”
张氏也摔了围裙进来,横眉竖眼的看着她,“说啊!你奶不是在问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沈红当然是没脸说出来,只是趴在枕头上一直呜呜的哭。
张氏实在是不耐烦了,上去就推她。
“啊!”只听沈红一声惨叫,一双眼又红又肿的看着张氏,“疼死我了!”
张氏这下发现不对劲了,急忙上前去掀开女儿的上衣,一看顿时怒火中烧:“你这腰上是怎么回事?谁弄出来的?怎么全是青印子?”
下意识的,她想到最近女儿一出门就是老半天,回来也总是魂不守舍的
再看看这青紫,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是哪个臭男人的手捏出来的!
张氏慌的不行,看着女儿那个只知道哭就是不说话的样子,气的伸手就去拧她的耳朵:“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啊!疼!”沈红挣扎着坐起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哭诉:“我就是想着过两天去相看没有裙子穿,就去沈玉家里想借裙子的,谁知道裙子没有借着,她反倒无赖我偷东西,还打我拧我”
张氏一听急了,顿时怒火中烧,眼睛瞪的像铜铃一样:“什么?那个小蹄子居然打你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