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到bj机场是上午10点多钟。走出大厅,钟长江一眼就看到一个熟人:bj建筑设计研究院的陈仔义。仔义身边还有一位谢了顶的小老头。仔义是长江的同学,曾和刘学君在hn做房地产生意。刘学君自杀后,仔义又回到bj院。听素汶说过,仔义回院后参加了aa大型设计,干得不错。那位谢了顶的小老头是谁呢?不知为什么,仔义没有给长江介绍。“秀兰在哪儿,为什么她不来?”长江问。仔义怔了一下,含混地说:“秀兰是大忙人,抽不出空儿,让我先接你。”
有轿车在接他们。三人上了车,轿车就朝外环路开去。长江很久没来bj了,对首都街路的变化感到有些陌生。但从车开的方向看,不像是去市区。仔义是个非常健谈的人,一路上浓浓的bj腔侃得车内笑声不绝,长江也就没有机会问这车朝那儿开。
在一栋黄色二层楼房前车子停下。周围连同这楼内都静极了。看这搂,门窗紧闭,一律被淡黄色的窗纱遮挡着,隐约能看到窗的铁栅栏。大概是听到了汽车声,一位门卫模样的人开了大门。几个人都没有说话。楼内的电梯门刚好自动打开。那位小老头带着他俩进了电梯间,一瞬时就上了二楼。
小老头把他俩领进会客室,就转身走开。长江望着仔义说:
“这是什么地方?神秘兮兮的!”
仔义打量着他,微微摇了摇头说:“看你这精神,蛮好的嘛。”
长江疑惑,这儿又是精神病医院?他简直哭笑不得,说,“我现在成了哪本小说里的人物:好好一个人,却硬被当作了精神病人!”
“不要把小说也扯上。谁也没说你就是患了精神病。是沈教授要你到这儿检查一下。”仔义又说,“这儿是心理卫生研究中心。张教授是颇有影响的学科带头人。就是刚才那位。”
“不行,我得马上回去!”长江说。
“那边的事情沈教授都和我讲了。”仔义拉他坐进沙发,又慢慢解释说:“教授这样做是对的。请张教授给你检查一下,再写一个查体报告,这不就证明你没事儿啦。再者,你前一段时间精神够紧张的了。休息一下有好处。这是教授对你的关心……”
“仔义,让我说什么才好!”长江觉得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待遇”。
长江还要说什么,仔义却站起来说:“我得走了,这里有制度。你有事可以打电话,是特准的。过几天我来看你,bj的同学都来!”
仔义走后,长江即被张教授带到病房。说是病房,其实是间舒适的住室,只是多了些仪器电脑之类的东西。这是个单人房间,有书柜,有电视电话,窗前还摆放着花架和金鱼缸。室内空气清新凉爽,长江看到消防自动喷淋和电子监控等设备都巧妙布置在洁白的顶棚里。这和他想象的精神病人病房大相庭径。
“你不要紧张。从现在开始,这个房间就只有你一个人。这就是你的卧室,你的办公室,随便你做什么。没关系,就像在你家里,在你的办公室里一样。”这些话,是小老头拉着长音一句一顿说的;可能是太靠近自己了,长江只能躲过那光秃秃脑壳歪着脸去看他说话时的表情。
“您要我在这里呆多久?”长江问。
小老头敏捷地走到房门口。他迅速瞥了长江一眼,大概觉得长江不是要冲出去,才又一句一顿拉着长音说道:
“时间不会太长。权当到这里做客。你是有知识的人,应该懂得‘客随主便’的道理。只要你听话,配合我工作,你会很快……”
小老头还说了些什么,长江没听进去,他甚至没看清小老头刚才拉着长音说话时的样子,他搞不清自己现在是委屈,是恼恨,还是无奈?有生以来他心里还没有这样难受过,就是跳海自杀也没这样难过!他稀里糊涂被骗到这鬼地方。他没见到秀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