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轻轻牵她手。是那位女士,她还是那样莞尔一笑,说:“大家都到高楼下边看纠偏现场了。我们也去吧。”
屋子里面人都走空了。大概刚才自己想得入了神,遂面带歉意说:“我大概……太认真看那模型了。”
“我叫林华,”那位女士自我介绍,一边用手帕轻轻替素汶抹去眼角的泪痕。
素汶大吃一惊:原来她就是林华大厦业主!刚才她一定看到了自己走神的样子,嗨!真是不好意思。
“你真好看,”林华由衷地赞美道,“很少见到你这样既美貌又文雅恬静的女孩子了。”
素汶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您也很漂亮。刚才我就多看了您几眼,没怪我不礼貌吧?”
“我也一样,几乎一直在看你。”林华笑了笑,又说,“你一进屋里,许多人都在注意你。你把他们迷住了。”
“您……”素汶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忙又说,“您刚才说他们正在做纠偏试验?”
“是啊,”林华点头说。
素汶怔了一下,立即快步跑出去。
刚才自己底确想入了神。现在看到纠偏试验已经在进行,素汶不顾一切要阻止试验的想法又收敛一些了。反正事已至此,不能莽撞,应该寻找时机。现在公布长江的发现太不是时候。
尽管严格封锁消息,各路宣传媒体还是从四面八方派了人来,还有周边的群众,把试验现场围得水泄不通。警员又增加许多,正奋力阻挡那些越过围栏的人。
素汶奇怪纠偏试验为什么这样快就进行?当然高楼危在旦夕,争取了时间就是争得了安全。可是照现在这样做,也许会更危险。正在她为试验担心,林华来到她身边。
“我们谈谈好吗?”林华很有修养地问道。“他们说试验要做好一段时间呢。”
素汶点点头说:“可以。”她也不想把心情搞得这样紧张兮兮。
“先说明,我这人喜欢对一些事寻根问底,您千万别在意。”林华语气温和亲切,接着又莞尔一笑说:
“那天我见到您和沈教授搀扶一个人。那人是谁?是病了吗?别介意,我只是关心那个人。”
素汶想起来了,那天他们送长江去医院,在南山院游廊见到过她。因为天色暗,又走的匆忙,没十分看清她的面目神情。于是说:“他叫钟长江,是南山院的总工程师。现在还病着,一直住院呢。”
听素汶这样说,林华半天没说话。
“您怎么了?”素汶问。
“没什么。我也有些难过。”林华轻轻地说,“不知他患的是什么病?要不要紧?”
素汶明显感到她的身子在抖,忙问:“您没有不舒服吧?您的心真好,为他担心是吗?”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就是没见过面。”她拍了拍额头,自责地说,“不说这个。还是说病人吧。”
素汶为难了。想到长江的病,眼里不由噙满泪水。她把脸转向一边,不想让林华看到。
林华心里一沉。素汶的样子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感到很紧张,竭力放松自己,说:“不要太难过。人生病是免不了的。抓紧治疗会好起来。”她不能过分追问。
“可是……”素汶欲言又止。自从长江被转院,她一直想找个人谈谈心。在南山院,除了教授她没有可以把自己的感受倾心相诉的人,即便是教授,她内心的隐秘也不便说。这位林华大姐,只见了一面就这样富于同情心,实在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再说林华大姐还是大厦的业主,长江的病是因高楼事故引起的,说出来也没什么不好。想到这,她便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和长江的病情全都告诉了林华。
林华听罢,长叹一口气。她看着高楼上“林华大厦”几个字,足足一分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