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哥,良嫂,”李达起身问候,老板和老板娘视察来了。
周围也是一通问候声。
“你们去干活吧,李兄弟给留下来,我看看账。”
等人走后,相貌平平的郭老大翻了翻账本,道:“李兄弟今天不练拳?”
“跟人比拳时伤了膝盖,教头给我准了三天假。”
“腿上不好好养伤,到处乱跑作甚,听有兄弟说,你到高邮那边去了一趟?”
李达心神一紧,我擦,这你都知道,老子做事明明这么低调。
想了想,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师父答应了一位赵公子,替他好友白公子驱邪,正好我也闲着,便跟师父去打打下手。”
“嗯,有空可以请你那位师父来我码头坐坐,我可想和他好好聊聊呢。”
李达不解其意,谨慎道:“我师父居无定所,闲游四方,我也不知他下一次什么时候看我,下次再见面后,我跟他提提。”
“那就行,对了,那白公子觉的怎样?”
“呃,白公子对我师父做的道事很满意,还亲自给我们送到路口……”
李达越听越奇怪,郭老大到底想说什么?
还是良嫂咯咯一笑,白浪浪皮肉一阵抖动,“你看你把人孩子吓的,直说了便是,你家大哥在扬州城三教九流都有门道,唯独跟读书人搞不好关系,听说你师父跟那些读书人都很能聊的来,想请你师父搭把线,帮帮忙。”
“帮忙?”李达一愣,老神棍能帮什么忙。
“扬州知府有一个王师爷,是个信道人家,你师父若是有暇,替我们去拜会拜会他。”
“这事很重要,你须放在心上,若是成了,我有厚报!”郭通沉声道。
“唔,行,我回头跟师父讲一声。”
正事谈完,李达还没琢磨出意味,忽然听娘嫂笑眯眯的道:“李小弟,嫂子叫你去我那边玩,怎么隔这么久都没动静呢,是不是脸皮子薄,还是嫌大嫂那边不干净?”
这不正经的大嫂不知是不是职业使然,看李达的眼神充斥着风情,眼角眉梢弯的像狐狸精似的。
别介,你是不正经的大嫂,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小弟。
李达倒退一步,干咳一声,略有些羞涩道:“不是,咳咳,这个,很大原因,主要是,没钱。”
郭通刚灌了口茶,闻言一口喷出,指着老达大笑道:“你去你大嫂那里玩,她难道还会收你钱吗?”
这话可有歧义啊,大哥,李达在心底里吐槽。
“郭通你也正是,也不给人家涨涨薪水,”良嫂也嗤嗤直笑,半个身子搭在郭通身上,似埋怨似调情。
“你问问他,他一天能赚四五十文,一月就一两多银子,这码头上下除了管事的几个,漕丁码工谁能比的上他,而且每天也就算算帐面,哪像我们风里来雨里去,拿命换饭吃,这轻松活儿我都想跟他换了。”
李达嘿嘿直笑:“郭哥给的工钱那自然是够的,只不过天天住仓库里忒难受,我想在城里租套宅子,这不要提前存钱嘛。”
“呵,你倒是个会享受的,良妹,你回头有空帮他张罗着,”郭通笑道。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良嫂就告辞离开,临走前手对着李达脸捏了捏,感慨道:“我儿子要是生下来,也该有你这么大了。”
李达不明所以,不过感觉对方指尖触到脸面上,一股森冷的凉气。
不对劲啊!
李达切换上了大号,眼前事物忽然清晰起来。
然后他就看到,在大嫂的肚皮上,
趴着一位血糊糊的婴儿,
那脐带从肚脐眼处垂到地面,
骨瘦如柴,头大身小,
婴儿转过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