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陆摆摆手,目送他化作光芒消失不见。
“这个熊孩子”
他摇摇头叹了声,自己提着匕首走向来时的沼泽。
那边密密麻麻蠕动着身躯的枯木蛇对别人而言或许很恐怖,但在他眼里就是一滩滩聚集在一起的经验。
他做不到像俊仔那样轻松写意地单挑一条巨蛇,同样,俊仔也做不到像他这样在漫天蛇群里保持高效c精准的击杀。这与强弱无关,单纯性格使然而已。
如果说俊仔是天马行空的诗人c艺术家的话,那他大概就是一台精密的机器了。
至于现在,则是这台机器启动的时候。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同一时间,南桐郊区。
一座银灰色洋楼下面,缓缓驶来一辆车。
车门打开,走出来一位西装革履c戴着墨镜的人,四下张望。
“喂,大叔你看什么呢?”
二楼的露台上窜出来一个头发湿漉漉,正在用毛巾擦头的小伙子。
南桐的二月末冷得要命,这种天气下他却赤裸着上半身,露出匀称的身材,不是生理异于常人就是心理有病。
“姜先生家么?”那人问。
“晓叔出门了,有什么事吗?”
“东西麻烦接收一下。”
“东西?”
小伙子嘀咕道,搓了搓头发,撸到脑袋后面扎成一个马尾,随手披了件外套,从二楼翻身跃下,斜向前一滚,用肩膀卸去了大部分力道,麻溜儿地爬起来,仰头看着黑衣人。
“哇,大叔你的墨镜好酷。”
那人略微皱眉,心道对方怎么放心让一个孩子看家。
“你们家大人呢?”他问。
“说了出去了啊,大叔你听话不认真吗”
说着他探头探脑地看车里有什么。
“别乱动。”
墨镜男伸手去拉他,却不料被对方像泥鳅一样躲过,不仅如此,还反手拽住他的肩膀,身子一趔,力量沿腰部来到胳膊,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他扔了出去。
如果是个正常人,这下被扔出去后脊背着地,不说摔死多少也能摔傻,但这位墨镜男多少有点实力,即将落地的刹那在空中钻头般旋转了一圈,任由胳膊被拧成麻花,但双脚却稳稳站在了地上。
“嘻嘻,你还有两下子嘛。”
年轻人笑嘻嘻道,闪身跟上,速度快得惊人。
他贴上来一拉一靠,肘关节“咚”的一声撞在墨镜男肚子上,发出了撞击铁板的声音。
墨镜男像个没事人一样,既不管拧成麻花的胳膊,也不管遭受重击的肚子,反而一把揪住对方的马尾,单手把他拎了起来,就像拎小鸡一样。
年轻人怒了,双手扒着他的胳膊,脚下仿佛踩着空气台阶,将身体拧转三百六十度,一脚飞踢揣在对方脸上。
墨镜男一个趔趄,两人就此分开,遥遥对峙。
这时一道身影姗姗来迟。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打起来了?”
一见来人,年轻人顿时兴奋道:“晓叔,他,他揪我头发!”
被称作晓叔的男人皱眉:“阁下是?”
墨镜男扯起右手的袖子,露出腕部的纹身。
那是个小篆写成的“山”字。
“哦是你们。”晓叔恍然,看了眼车,问道:“东西送来了?”
男人点点头。
“请务必看管好,这是毕先生的委托。”
“这点请放心,老毕的事儿我自然会上心。”
墨镜男点头,深深看了俊仔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什么人啊?车都不带走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