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声音,贾一白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他愤怒至极,抬起头破口大骂:
“王八蛋,孟老三,你王八蛋!”
孟仁信不恼反笑,只见他慢悠悠地从腰里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轻轻地按在贾一白的脸上,
“还不说,信不信我把你这张小白脸划烂?!”
贾一白知道孟仁信说到就能做到,危急时刻,他多么希望孟仁光在身边。想到孟仁光,他突然灵机一动,
“我身上的胎记肉眼看不到,只能四大爷使用一些方法才能看到,不过什么方法,我真的不知道!”
孟仁信显然一愣,微微皱了皱眉头,手中的匕首往下按去,冷笑一声:
“别抬出孟老四,你以为我怕他吗?”
“我没说你怕他,但真的只有他才能让胎记显现出来,算了,不信我就算了!”
贾一白看到孟仁信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他更加坚信孟仁信一直是害怕孟仁光的,虽然上次孟仁光差点被他弄死。
孟仁信果然犹豫了,停了一会儿,他慢慢收回匕首,接着与几个蛤蟆镜耳语几句,如此这般交待之后,命令道:
“回孟庄!”
孟庄这个名字其时对贾一白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他打心眼里不想回去,并认定此番凶多吉少。
当下这伙人分成两路,一路由孟仁信指挥两个蛤蟆镜押着贾一白往孟庄方向,一路剩余的蛤蟆镜朝琉璃镇的街上跑去。
拐出胡同,又绕过两排房屋,贾一白看到前面不远处竟然停着一辆似曾见过的红色拖拉机,正觉诧异,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劲风呼啸而来,同时后脑勺立即传来一阵闷痛,接着两耳轰鸣,眼前一黑,便趴到了地上。
“老大,弄这个小孩回孟庄干什么?不如就地解决了!”
其中一个蛤蟆镜愣头愣脑地提出建议。
“你懂个屁!”
孟仁信厉声呵斥。
拖拉机“咔咔”的声音响起来,烟管里冒出浓浓的黑烟,司机抽着一根旱烟管子,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嗓门回头叫道:
“我说老三,你咋非得跟老四老八过不去呢?你这一回来就把老八的小孩弄回去,回头老四老八再过来找你算帐,你孟家刚消停几个月,又要被你惹一堆事出来!”
孟仁信盯着司机的后脑勺,低声吐出几个字:”你懂个屁!“
不过司机啥也没听到,他以为孟仁信正在反省着他的话呢。
”还是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吧,你看我这样多好,早上从家拉粮食出来,一上午就卖完了,赚个十来二十块,够一家子吃一个月的猪肉了,下午又能回家再干些地里的活,家里家外两不误,这样安稳的日子不好吗?“
说着他回头又看了孟仁信一眼,他只看到孟仁信发福的大脸,没看到孟仁信眼中的恶意,
”不过安稳的日子,到最后只能把自己倒腾死逑了!“
孟仁信的拳头慢慢握紧,又慢慢松开,最后又低声骂了一句:”你懂个逑!“
拖拉机到孟庄已是傍晚,司机直接把车开回他家,两个蛤蟆镜把贾一白拖下来,孟仁信领着他们朝孟庄深处进发。
三个人拖着依然昏迷不醒的贾一白像幽灵一样潜入,无声无息,偷偷摸摸。
深夜,贾一白慢慢睁开眼睛,发现面前一片漆黑,四周安静得吓人。他感到背后冰凉彻骨,明白整个身体仰躺在地,他试图爬起来,却发现两只胳膊已被死死地反绑上了,两只脚也被捆得结结实实。
这里是哪儿?
应该是孟庄,但孟庄的哪里却不清楚。不过很明显肯定不是他家,他对自己的家虽然不是非常熟悉,但熟悉的味道这里没有。
他挣扎着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