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或许该叫他沈飞。
这个连沈浪可能都不知道的血脉,如今,却是已经到了他一生中最巅峰的时候,比之当年的沈浪恐怕也不遑多让了。
其剑意孤绝如峰,万仞壁立,难以形容。如果说李寻欢的飞刀是如煌煌大日那般灿烂,那么阿飞的剑,就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般寒冷。
不需要过多的话语,一股无形的锋芒瞬间从他的身体中发出,立时水面形成了一副古怪的场景,一边平如镜面,一边是涟漪不停。
阿飞看着凌波踏浪而来的对手,数十丈的距离,此刻不过在眨眼间已在十丈之内。
只是,佛秀刚一进入十丈之内的范围,天地仿佛霎时骤变。
二人相隔的这段距离,赫然凭空蔓延出无穷剑气,充斥在两人之间,充斥在这片天地。
“铮!”
“铮!”
“铮!”
……
可怖的威势,形成了无数刺耳的脆响,这是属于剑气的交锋,佛秀岂能示弱。
两股剑气以两人为源点,不停碰撞交鸣着,空中更像是形成了一层层有形的叠浪,彼此冲击个不停。
佛秀看着那早已成为神话的人是一脸的温和笑意,如这般惊心动魄的交锋就好像和普通的问候差不多。
“咻!”
而这时,那跟弦丝则是如灵蛇一般,盘游于空中,直朝阿飞眉心刺去。
终于,阿飞也动了。
左手提着的剑稍稍一抬,看似随意的动作,可是无论是时机,方向,力度,都是恰到好处。
两者碰撞之下,弦丝一触即收。
看着那剑鞘上肉眼不可见如发丝般细小的剑痕,再看着能与自己的剑气拼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飞剑客眉头不可察的一蹙。
剑道境界,无外乎三种,技,法,道。
所谓的技,便是技艺,这类剑客,最先接触的,便是招式。就好似佛秀当年,只练刺剑,哪管什么好不好看,有没有什么剑道感悟,连活着都难的他,最先的目的,自然是活着。
或者如一些风尘之地中舞剑的女子,那倒是好看。
练的日子久了,自然招式也就变得熟练了。
这才慢慢的向剑法过渡,其实剑法也不过是诸多剑招的融合,从生疏,到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信手拈来连贯无滞,手中长剑便已是手足之延伸。
这便是剑法的顶峰,所谓人剑合一。
往往普通无奇的剑招,在这些人手中却能化腐朽为神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至于剑道。
恐怕,也是此界剑者的最后一个境界了吧。
此道,非言语能形容,乃是剑者自身的感悟。到了这一步,摘叶飞花皆可化作璀璨剑锋,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已可不必拘泥于神兵之利。
至于最后的心中无剑,不论是佛秀,飞剑客,柳生无极,都还没有到那一步。
三人皆是堪堪处于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地步。
剑道,剑道,以剑问道。手中的剑又怎是那么轻易肯放下的。有的东西,拿起了想要放下并不难,难的是重新拿起,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执念,只因手中的剑与心中的剑不同。
清冷淡漠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僵局,恐怖的气势更是轰然冲散了久持不下的碰撞。“报上你的名字。”
一人静立于竹筏之上,任由河水激荡回旋,却始终不动如山,如长在水中。一者更是诡异非凡,幽幽碧波,居然能如履平地,无波无澜。
阿飞很疑惑,当今天下,似这般剑道高手他又如何能不疑惑。
那个前段时间销声匿迹的东瀛剑圣算一个,当年金钱帮解散后归隐不知踪迹的荆无命算一个,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