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因着我前几日突发伤寒,生怕传染给您,才只托怜儿姐姐匆匆跟您告了假,奴婢该死!”采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踱步来到闻人语跟前。
“呵”见有人的视线正若有似无的瞥着他,燕名骁发出低沉的一声浅笑。
采桑倏然一震,脸色更白了些。
“我还是先避一避吧,省的将活人给吓死了!”燕名骁颇有深意的扫了采桑一眼,大摇大摆的去了闻人语的卧榻上补眠。
闻人语心中腹诽,却也没再管那磨人的。
她仍旧半慵懒地接过采桑倒来的茶,一口一口浅饮,抬眼看着面前文静乖巧的丫头,懒懒地问,“你一贯最是个爱笑爱闹的,近日来是怎么了,忧心忡忡的一点喜气也不见,真的病的这么厉害么?”
“主子,怜儿姐姐不知何处去了,奴婢很担心她!”采桑语气中满是担忧,眼神却闪烁不定。
“怜儿自有她的去处,不必挂心!”闻人语的语气有些冷。
采桑见她怫然不悦的样子,颤身跪下了,“无论怜儿姐姐犯了什么错,奴婢求您,看在怜儿对您一向忠心不二的份上,宽宥她的错处吧!”
“宽宥?不必了!一个死人要我的宽宥做什么?”闻人语哼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采桑顿时如遭雷击,“什什么?怜儿姐姐死了!”一双漆黑圆溜的大眼蓄满难以置信的泪水。
“是!一个时辰前刚处决的,服毒!”闻人语冷冷对上采桑的眼,再不复往日对她的一丝疼爱和信任。
怜儿和采桑不同,她带了武艺在身上,主院偶遇要紧事,怜儿是会被临时抽调的,加之语楼里一大半的物件都是她负责采买的,偶尔出府几日是寻常事。
往昔,采桑是这府中最盼着怜儿出府去的,因着怜儿每回出去时,总能带回些好吃的或者新奇玩意儿回来。
但此次,采桑居然破天荒的说出担心二字,在还未弄清缘由的情形下便急急跪地求情,当真是此地无银了!
“姑娘,为何?为何您变得如此狠心,变得采桑都快不认识了!您不是说,会永远信任维护我和怜儿的么?可您做了什么呀!您居然杀了怜儿!”采桑泣不成声的哭着,言语间的质问不知是在怨怪闻人语,还是在掩饰她自己。
闻人语看着她落泪哀恸的模样摇头嗤笑。
前世所托非人,如今又所信非人!怎么无论哪一世,她都逃不了背叛二字。
“怪我!怪我宠的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闻人一步步采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砸下来,“我错在没有让你铭记,我的信任和维护是要以绝对的忠诚来换的,若我的信任只能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背叛,那我又何必当这个傻子!”
“主子”采桑愕然抬头,她清晰的听到了闻人语话中的你,而不是你们,这样冰冷的神情是对着她的。
闻人语注视了她一会儿,背过身去红了眼,她只觉疲累,“还不打算说么,桃花酥,鸽子,玉佩,书信,你到底为独孤朝睿做了多少事?”
像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刻,采桑一震之后,反而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坦然。
“主子,奴婢心悦独孤公子!”采桑直起背脊正视闻人语,“但是奴婢知晓,公子之于奴婢犹如日月星辰,注定遥不可及。您知道奴婢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闻人语看着采桑眼中那坚毅而奋不顾身的光芒,心中似被针扎的难受,采桑跟曾经的她多么相似,一样的蠢到极致!
“奴婢最大的心愿就是你和公子能够恩爱一生,子孙绕膝!”采桑失神地说。
“你的无私心愿,还是你自己留着便好,别再脏了我的耳朵!”闻人语蹙着眉,面上嫌恶。
此言刺激了采桑,原来对姑娘而言,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