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多日,朝思暮盼。常忆往昔,睿自知负汝甚多,然吾之赤心,日月可鉴!卿身中奇毒,睿忧之夜不能寐,今终得解药,特意奉上!
另,灵珠已找回,但求琼月楼一聚!
闻人语耐着性子将书信看完,冷笑一声,“这信是谁放在此处的?”
她已然吩咐过全府上下,解语楼中再不许有独孤朝睿这四字,竟还有人明知故犯!
采桑正端着闻言一僵,自知瞒不过去,便跪在了闻人语跟前,“主子,是采桑替公子传的信,公子诚心托我,我一时不忍,所以就”
闻人语听了只深深地看了采桑两眼,也没多说什么,神色复杂地拿了那随信一起送来的小小白瓷瓶怔怔出神。
独孤朝睿,你到底是别有居心,还是因我而送?
楚沐云又到底被你藏身何处?
艳阳高照的晴空忽然就乌云翻涌,大雨倾盆,雨幕模糊了行色匆匆的路人。
唯有一把天青色油纸伞淡然的遮住了砸珠似的雨水,缓缓而行。
闻人语看到了那同样撑着一把伞伫立在雨中的男子。
略带苍白的脸色,眉宇间尽是憔悴和疲惫,身形消瘦了大半,让那一身华服显得有些突兀的松垮。
“你终于还是肯来见我了!”闻人语路过他身侧时,独孤朝睿淡淡地勾起一抹笑,眼中却有悲凉。
“我来了,玄灵珠呢?”闻人语别过眼去淡漠问。
“你我之间如今只剩玄灵珠了是么?”
“独孤朝睿,因我愚蠢才让它落入你手,如今必须由我将它送回原处,它已然于你毫无用处,为何一定要逼我!”
无论闻人语如何提醒自己那前世的血海深仇必得血债血偿,但日子过去越久,她就越没把握自己真到了可以手刃独孤朝睿时,是否还能一如初时的坚定!
“谁说它对我毫无用处的,至少你此刻不就来了么?”独孤朝睿讽刺的一笑。
“你!”闻人语扬起的手还未落到他脸上就被强硬的带到了独孤朝睿怀中。
“你不是最恨楚沐云的么?我已经把她送到了墓里,再也没有人惹你讨厌了,乖,跟我去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地方!”独孤朝睿的眼神疯狂而眷恋,闻人语只觉眼皮越发沉重,渐渐闭上了双眸。
一辆马车在天色昏暗的雨中停了没一会,而后匆匆远去
明亮晃眼的红烛,大红喜字成双,鸳鸯被,合卺酒
眼前的场景是那样熟悉而陌生,这间屋子,这个人!
“独孤朝睿,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闻人语大睁着眼激动叫着。
“语儿你看,你穿上这大红喜服更衬了你绝世倾城的美貌!”独孤朝睿手拿着一面铜镜放在闻人语面前,镜子中的少女一身嫁衣,妆容精致,神情却是又惊又怒。
“独孤朝睿,你疯了么?我已和燕名骁有婚约,我是不会同你成亲的!”
闻人语浑身颤抖地瞪着他,她不该只身来见独孤朝睿的,更不该因为一瓶解药就以为他会交出玄灵珠!
闻人语惨然发笑,她还要中这个人多少圈套才能学乖呢?
“你和燕名骁的婚约!”独孤朝睿脸上的笑霎时被难以置信的狰狞代替,“那我呢?你与我的十年算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独孤朝睿激动的青筋暴起,扣着闻人语的身子晃。
“我残忍?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残忍,将我当做牲畜一遍遍剖肉取血叫残忍,不顾我苦苦哀求,残杀我大哥叫残忍,将我当成傻子骗了十年,这才叫残忍!独孤朝睿,你真让我恶心!”闻人语字字含恨,让那人更加痛不欲生。
独孤朝睿听不懂,什么剖肉取血,什么苦苦哀求,这些罪状他根本就不知是从何而来!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