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十三年么”
看样子老天恩重不收她,她,竟是重生了!
“采桑,怜儿,我无事!你们起来吧!”
闻人语对着镜子呆坐半晌,才转头艰涩的开口。
采桑跟怜儿原是自幼跟着她,闻人语记得后来有一日,采桑当着她的面泼了楚沐云那女人一碗热粥,闻人语当时怒极便把采桑赶出府去,怜儿说楚沐云心怀不轨,当时视楚沐云如同嫡亲姐妹的她怎么听得进去便连带着让怜儿随采桑一同去了,任她们如何哭求都无用,
“呵呵,闻人语啊闻人语,落得那样的下场果真是你自己的报应,活该啊!”
眼见着主子自言自语还又哭又笑,俩丫头对视着忧虑不已,想着主子不是淋雨那天撞着什么脏东西了?得赶快告诉老爷才好!
才想着,就听见闻人语泪流不止,情绪激动的抓着怜儿的手问“我爹爹呢?我大哥呢?他他可还活着么?”
“主子,您说什么呢?什么死啊活的!”怜儿吓的不轻,手上被闻人语抓出血也没动,连忙说“将军英勇,老爷康健!便是百岁之寿也是少的。”
“他们他们人呢?”闻人语喜极而泣,边用力拭泪边问。
“主子,您不知道,您这一病可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高烧不退,还一直昏迷着说胡话,一直在叫着爹爹和大哥。”
这边怜儿心有余悸的说着,那边采桑猛点头“是啊,为着这个,将军原本是要领旨赴北境的,拖到今日也没出发,一直和老爷寸步不离的守着您,才刚是独孤公子来了,进来看了您一会儿才把他们劝出去用餐了。”
“你刚才说,谁?”闻人语的眼神骤然成冰,恨意狂涌。
“独孤公子朝睿啊,主子一病,除了老爷和将军外,最焦急的就是他了,日日都来看望您呢!”
闻人语侧着身的缘故,怜儿没看清她神色异常,只以为主子病了这么些时日,定然是要问起平日里最惦念的人的,于是主动便说了,恰好独孤公子也在府中嘛!
闻人语强抑着心中剧烈翻涌的惊涛骇浪,面上失神的开口说“我们去主院看看爹爹和这位独孤公子吧!”
她微走了两步,从床底的暗格里拿了什么,俩丫头没看清,也不疑有它就跟在闻人语后边去了。
闻人世家府中是气派非常的,雕梁画栋亭台水榭自不必说,胜在机关布局精妙非常,脚下步步都需留意,一般人闯进来的,非死也得半残了。
这东边闻人语住的解语楼离主院宴客厅距离不短,但闻人语今次几乎是急奔而去,后面俩人跟的心惊胆战的。
到了宴客厅,闻人语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父亲闻人佑,威严中带着慈祥,神色却是淡淡疲惫。
大哥她的大哥正风卷残云的往嘴里扫着食物,虽有倦色但仍是生龙活虎的飞将军,真好!
“爹!爹!妹妹醒了!咳咳”
“语语儿你终于醒了,可把爹给担心死了!”
父兄齐齐围上来,关怀之语让她喉中像是黏住般启口却无声,只剩满腹无法言说的心酸和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直到那道噩梦般的声音再次从她耳边响起“语儿,你终于醒了!怎的刚醒就出来吹风?”
男子的话语温柔中隐含轻责,像是生怕她再受寒。
闻人语脸色惨白,恶心之感翻江倒海的涌上来,她面对父兄直直的跪了下去,额头磕地的响声直把众人的心狠狠提了起来,一时忘记了反应。
“一叩首,罪女闻人语背叛家族,万死难赎。
二叩首,不孝之女不该耳聋心盲引狼入室辜负爹爹多年养育之恩。三叩首,大哥拼死相护,我却连累大哥,此仇不报我”
话未完,闻人飞紧着拿手护住小妹已鲜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