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绿珠刚刚进了里屋,只见梁大海正在编穗子,那模样倒是认真的紧,连着自己进屋来了都未曾发现。
梁绿珠呼出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房门,冷漠的看着梁大海。
梁大海抬头,诧异的看着梁绿珠,面带欢喜:“绿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看我今天又编了好些个穗子呢。”
若是在往日,梁绿珠定然会觉得欣慰,可想起了那信里的内容,梁绿珠就气不到一处来。
“我娘刚刚放在厅房里的包袱,你是不是碰过了?”不愿跟她多耗费时间,梁绿珠径直的开了口。
“包袱,什么包袱?”梁大海面带困惑,显然像是没有想明白一般,足足的过了好半响,终是诧异道:“绿珠,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碰过什么包袱。”
梁绿珠探究的看向梁大海,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事儿肯定是跟梁大海有着莫大的关系。
缓缓地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你把那五百文钱藏哪里了?”
“五百文钱?什么五百文钱!绿珠,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我今儿个打了一天的穗子了,多喝一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你娘也是看见了的。”梁大海哭丧着一张脸,这就要大倒苦水。
梁绿珠越发看他那神色,越发觉得夸张,在一定的程度上,也已经坐实了她在说谎的事实。
“你怕是不知道,那包袱里还有一封信,信上说的真切,包袱里有五百文去钱,拿出来吧,那不是咱们家的钱,要不得。”梁绿珠冲着梁大海摊开了手,心中想着,既然自己也跟他说的如此透了,他也应该把钱交出来了吧。
只是,她实在是没有想到,梁大海在愣了半响之后,终于还是摇头,装懵:“绿珠,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已经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有拿过,你怎么就不相信我,你要是不相信,你去问问你娘去。”
“我娘要是知道了,还用得着我来问你吗?”梁绿珠反问了一句,心里觉得憋火的很,原本以为他多少有了改变,谁知道,还是那么一个见钱眼开的人!
该拿的,不该拿的,他全想要!
梁大海在跟梁绿珠对峙了许久之后,终是恼了:“梁绿珠,你把你爹看成什么人了,你爹以前是个赌棍儿,可现在已经变好了,我整日在家里编穗子,为了谁,你以为呢?你这三言两语的,竟将我说的一分钱不值。我这腿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哪儿能走到桌子边上去!”
梁绿珠眉头再度挑起:“等等,你刚刚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道。”
梁大海越发恼了:“就算让我再重复很多道,还是一样的道理,梁绿珠,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我就不知道了,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爹!”
梁绿珠冷笑:“爹,你要是没拿过那包袱,你怎么知道那包袱放在厅房里的桌上。”
这话倒是将梁大海给问住了,梁大海一时懊悔,恨不得去拍自己的嘴巴。
梁大海一如梁绿珠想象中的那般沉默,梁绿珠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悠悠道:“交出来吧。”
“交什么,你还不相信我,我听你娘说的放桌上的,你去问问你娘,说不准儿,那东西就是你娘拿了。”
梁大海左思右想,又解释了一通。
只是,这些个话语听在梁绿珠的耳朵里,梁绿珠只觉得嘲讽不已,这些话,未免太离谱了吧!
“爹!做人还是要有点底线的,我娘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别人的东西,她碰都不会碰一下的,你倒是好,为了推卸自己的责任,竟然怪罪到了我娘身上!”梁绿珠觉得好笑,语气不由冷硬了三分:“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赶紧交出来,否则我可要保管了!”
梁大海撇嘴,低声叫屈:“你就是这么跟你爹说话的,你这心里从来就没有爹的存在。”
“不交出来是吧,行,你若是不交出来,我现在就走,你给我等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