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姨,她”上官令仪隐约觉得陶珩衍是另一种意思,只是她有些拿捏不准,只好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吗?”
“她似乎与萧艾相识。”陶珩衍本也没打算隐瞒,既然上官令仪已经问的如此直白,他索性便爽快地说出来,省了不少事。
这应该是上官令仪今日最惊喜的收获,她脑中某根断开的线似乎渐渐连在了一起,虽然仍旧不够清晰,但对上官令仪来说,已经足够确定某些事情。
上官令仪思索了半晌,忽然对陶珩衍道:“可以再帮我查一件事吗?”
陶珩衍自然不会拒绝,虽然这个请求让陶珩衍有些意外。
“为何会这么想?”陶珩衍细细揣摩着上官令仪的请求,准确的说,是一个猜测。
“与毓灵宫素来毫无来往的人,突然一个接一个出现在毓灵宫,又是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上官令仪摸了摸下巴,“而一个从未离开过毓灵宫的人却与这其中的一个人相识,实在令人浮想联翩。”
陶珩衍没有否认。他大约能猜到的是,上官令仪应该对凌舒早有怀疑,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顺着他的猜想得出新的结论。
所以,萧艾到底是什么人?陶珩衍的脸色逐渐沉了下去。这个看似亲近客人的前辈,似乎一点都不简单。
如果此事可以得到确认,那现在眼前的一切谜团都会变得清晰明了。但有一点上官令仪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凌舒为什么潜伏在毓灵宫,现在的一切矛头为什么会指向毓灵宫?凌舒,为什么要害死她。
上官令仪回来的日子,应该不会远了。
陶珩衍注视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化为了唇边的一抹苦笑。
而此时毓灵宫的另一头,被上官令仪与陶珩衍提及的凌舒正陷在无尽的恐慌之中。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如今时机已到,既能满足你的愿望,又能助主上一臂之力,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你说对不对?”
徐青溪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在凌舒面前挥之不去,明明生了一副美人皮囊,谁知竟是蛇蝎心肠。凌舒很想当场唾骂回去,只是徐青溪眼底含着的隐隐杀气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对不对?当然不对。如果所谓的自由是以生命为代价,凌舒宁愿在毓灵宫待一辈子。
“凭什么,凭什么”凌舒眼底的惊恐已经慢慢转为了挥之不去的怨气,她一片一片撕下花瓶里的梅花花瓣,恶狠狠地重复着:“凭什么,凭什么”
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更何况凌舒从来都不是一只温柔可人的小白兔,良久,她的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容:“你不让我好过,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一连串尖锐的笑声从凌舒房里传出,惊起了枝头栖着的小雀儿。
隔日,毓灵宫药房。
凌舒步履从容从门外走来,神色如常地绕着药房走了一圈,偶然指点煎药的弟子一两句。
“这是给谁的药?”凌舒低头闻了闻,沉声道,“方子拿来我瞧一瞧。”
煎药的弟子以为抓错了哪味药,手忙脚乱地从怀里摸出药方:“这是给昨日来宫里的那两位客人的,宫主亲自开的药方。”
“我没说药方有问题。”凌舒沉下脸,“这药得先用冷水泡过三遍遍,再用温水煮开,你可曾泡过了?煎药时用的又是什么水?”
“我好想没有。”弟子的眼神不停往药方上瞟,为了方便弟子煎药,若是煎药的方法与寻常不同,通常都会写在药方上,可是她不记得药方上有这么写。
“别看了,宫主最近忙得焦头烂额,一时忘记罢了。”凌舒正色催促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还不快去把药倒了重新抓药,按照我方才的方法去煎。”
“是。”凌舒的辈分与资历远在她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