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通常会是致命一击。
就算不是致命一击,下一招也一定是。
在黑衣人进一步反应之前,令仪手中短刃已刺进她的要害处。
在你死我活的时候慈悲为怀,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令仪拔刀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口剧烈的痛楚,还是因为动手杀人之故。
只是这一瞬的恍惚,令仪就觉左肩上似是落下一把厚实沉重的砍刀,砍得她踉跄几步,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本以为自己是在后的黄雀,谁知成了捕蝉的螳螂。亏还是不亏,令仪没有多余的意识再去思考。只是保持清醒,就几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她努力睁开渐趋模糊的双眼,想要看清究竟是谁肯在这种生死关头往自己身上挂一个不算轻的拖油瓶。
耳边剑刃破空之声给了她答案。
令仪实在开心不起来。
有了她这个累赘,陶珩衍应对起黑衣人显然没有了方才的从容。
“放开我。”也不知道陶珩衍有没有听到,她却是用了此时能喊出的最大声音。
陶珩衍带着她猛然一个后撤,低低道:“别乱动。”
说完这句话之后,陶珩衍挥剑的幅度比方才小了不少。耳边兵刃相接之声略显嘈杂,令仪却觉得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沉去,本能地攥紧了手里握着的东西。
陶珩衍眼神复杂地看着令仪将他的衣襟揪成一团,手腕一翻,斩落一把短刃,冷眼瞧着黑衣人被暗卫从后敲晕。
因为人数以及身处佛门的缘故,所有的暗卫都被安置进了寺里另一处院子,若不是之前陶珩衍留了个心眼早做准备,恐怕等不到暗卫前来支援。
一只飞镖从门外射来,精准地扎进黑衣人的眉心,黑衣人仰面倒下,眼中的惊恐尚未褪去。
“怀风!”隔着一扇门,陶珩衍都能感觉到温霖棐的欣喜。
他亦是松了一口气。
把飞镖扔的这么准,说明谢怀风还能活蹦乱跳。
黑衣人的尸体横七竖八摆了一地,剩下的也只是垂死挣扎,犹做困兽之斗。
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时,香炉里的第四炷香堪堪燃尽。
醉流霞闪至陶珩衍身前,看着令仪的手渐渐从陶珩衍的衣襟滑落,垂在身侧。
“怎么是她?”门外传来温霖棐疑惑又带了些许恼火的声音。
“你先别生气,听我解释。”
在谢怀风开始长篇大论的解释之前,陶珩衍抬声道:“温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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