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身救人,怎么又不知戏场上的事情。”令仪在一旁小声嘀咕。
温霖棐如梦初醒,激动地拍着令仪的手,努力抑制住声音里的兴奋,眼珠子一转向门外道:“打完‘招呼’你就走了,那应当比赵堂主先到古月镇才是,所以这是知道他受了伤,又特意折返回来的?”
“温大夫这是在审问我?”不知是错觉与否,醉流霞的声音在那一刻似乎没了之前沙哑,反而低沉清明了不少。
温霖棐勾了勾嘴角:“不敢。我只是觉得好奇,你自己说脱身救人,却又任由赵堂主躺在荒郊野岭,这个道理,恕我想不明白。”
醉流霞忽然大笑起来,像是有人将一捧一捧的沙子扬上了天,所幸有雨声掩盖,古月镇的镇民才逃过了被笑声惊醒的悲剧,车内的谢怀风就没这么好的运气,身子一歪,险些摔倒在车里。
陶珩衍定了定心神,带着尽量得体的微笑,心平气和道:“前辈笑什么?”
醉流霞又捏了一把湿漉漉的胡子,得意道:“我可没说要救赵修盈,他最多算我捡回去的。”
温霖棐沉声道:“那净业寺里的人,是谁?”
“赵修盈啊,既然捡回去了,也不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死了,毕竟还年轻。人老了,禁不起这些,也算是给我积点阴德。”醉流霞抹着眼睛,擦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即便除了谢怀风之外的三人都好奇醉流霞特意去救的是何人,却没有一人问出口。话已至此,再问下去就是得寸进尺。
马车在瓢泼大雨里经过静谧的古月镇,向净业寺疾驰而去。
雨点溅起一地泥土,像是得了谁的指令,尽力冲刷着白日里在此留下的一切痕迹。
令仪终于支持不住,与谢怀风一个东倒一个西歪,缩在马车的一角并不踏实地睡了过去。
马车停在净业寺门前时已过子时,寺院门前的烛火已在暴雨之中熄灭,雨水冲刷着寺院斑驳的红墙,“净业寺”三个大字在突如其来的闪电鸣雷之下更加分明。
陶珩衍替醉流霞撑了伞走在前头带路,令仪则与温霖棐共执一伞四下打量,在风中哆嗦着穿过不大的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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