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此时已经上完了药,起身看着她好笑道:“你一个小姑娘,都从哪学的这些。”
叶徵听着这话耳熟,好像她也拿这话堵过谁的嘴,可见风水轮就转。
“她找你做什么?”
江衍沉吟:“可能是为了今天白天的事。”
“嗯?”叶徵竖起耳朵:“什么事?”
江衍道“还记得禹石口的那些没修完的堤坝吗?”
叶徵点头,顺便招手示意他坐下来说,他这么居高临下的站着,她仰着脖子有点儿累。
江衍从善如流的坐下来,接着道:“我有意让陈广崇收编这些造反的盗匪和城中那些灾民,然后整编一支队伍去修筑堤坝。”
“对啊!!”江衍看着叶徵的眼中冒着星光,透露出的是毫不吝啬的钦佩:“既能以工代赈,又能以工代罚!”
其实他不过是看到早上她写给他的诗才有了这个想法,忍不住摸她的头道:“事情哪能这么容易?”
叶徵皱眉:“陈广崇不愿意?”可这种利人利己的事他有什么好不愿意的。
“圣上最痛恨的就是起兵造反,大渊向来对叛乱者惩罚极其苛刻。”
叶徵听他爹提起过一点当年的往事,殷皇的皇位得来的并不是那么名正言顺,登基之初几乎举国反叛,三天两头就有人以各种名义造反,殷皇硬是凭着铁腕手段用铁骑将这大大小小的叛乱一一镇压,也立下了对叛乱者毫不留情的律法。人人都有逆鳞,遑论天子,这造反大约就是殷皇的逆鳞,陈广崇不愿去触,也在情理之中。
“那怎么办?”叶徵问。
江衍沉吟“倒也不是无计可施,如果由朝中说得上话的大臣委婉的提出也未必不可。”
江家刚被卷入刺杀皇子的事,在这种事上自然不好再强出头,那朝中说的上话的大臣还能有谁,这个人真的是……明明什么都想好了,偏就是不说。
叶徵看他一眼:“哦。”
江衍笑,知道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又交代道:“最好能和曲御史一同上书。”
叶徵撇嘴“哦。”
她走到书桌边开始研磨,状似不经意道:“曲御史家的独子也同你一般年纪”
江衍走过来用纸镇帮她把纸压平:“你说羡然兄?他与我是一样大。”
“那怎么不见你同他一起玩?”
“羡然兄性格是极好的,与都城中各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小姐关系都不错。”
“那箫楚呢?”
终于绕到正题上,感觉到江衍的手顿了顿,叶徵有些紧张,江衍接着道:“他师父与我爹是旧友,我们从小就相识。”语气与刚才一般无二,叶徵放下心来。江衍又道:“说起来牧州也是他的故乡,他昨日就是去城北的虞山祭拜他师父了。”
虞山与禹石口一来一去要一整天,这么说来,箫楚果然是向江衍隐瞒了行踪,那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衍见她研磨的手停下,偏头问她“怎么了?”
叶徵回神,笑道:“我让叶羽认他做师父了,向同你打听打听他这个师父合不合格。”
江衍失笑:“你倒是会挑。他们箫氏的剑法在整个宇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叶徵回答“那感情好。”心中却泛起惆怅,完了,竹马竹马的故事要往悲剧的方向发展了。
江衍帮她铺好纸道:“我不打扰你写家书了,早点休息。”
叶徵点头,诶,今晚哪还能睡得着啊。
一夜没睡的叶徵准备去干一件大事,她要偷偷潜入箫楚的房间,看看这个人到底隐藏了些什么。
看着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蹲在箫楚窗下的叶徵微微打了个哈欠,她其实自己也怀疑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毕竟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