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徵摸摸他的头:“你多大了?”
“十一。”
果然是个孩子,叶徵又问:“那你叫什么啊?”
男孩没说话,叶徵指了指自己:“我叫叶徵,他叫江衍,我比你大了些年岁,你叫我姐姐就好。”
男孩道:“我姓孟,没什么正经名字。”
“这样啊。”叶徵沉吟:“徵声悲凉,羽声激昂,我既然认了你做弟弟,你就叫孟羽。”说罢看着他的眼睛:“好不好?”
男孩低下头去,脸蛋红红的,应该是在害羞,叶徵正准备调侃他两句,有一个穿盔甲的士兵匆匆赶过来。
抱拳道:“二位,知州大人请你们过去。”
江衍问:“劫匪抓住了?”
士兵拱手:“除几个小头目外其余一百零三人全部捉拿归案。”
头目跑了?
叶徵看了看江衍,后者一派淡定,冲那士兵微微点头:“有劳了。”
待再见到陈广崇时,他正指挥着手下士兵搜剿那些匪徒的武器,见到江叶二人走来,脸上挂上了谄媚的笑:“二位请看,这伙盗匪已尽数被我捉拿归案。”语气之中颇有几分邀功之意。
叶徵看过去,被捉拿的那伙人里,那天的抓她的那个彪形大汉赫然在列,却不见那个獐头鼠目的小个子,可江衍并没有说什么,叶徵不知他是何打算,也未多言,便对陈广崇施礼:“叶徵谢过大人。”
陈广崇嘴上道了几句不敢当,精明的眼中目光流转,半真半假道:“只盼叶老将军和相国大人能在朝堂替我多多美言几句才是。”
叶徵看着他这幅左右逢源做派,只道自己刚才怎么会动了恻隐之心企图替他开脱。不欲与他多言,只同江衍小声道:“我和孟羽去那边透会气。”
叶徵带着孟羽在不远处一处水洼前停下,看了一眼还在和陈广崇谈笑风生的江衍,叹气,蹲下身专心致志的摆弄一旁的小石子儿。
“你在做什么?”孟羽问她。
“呃……”叶徵摸了摸鼻尖儿,有些尴尬:“没什么。”起身看到他的目光投向那帮匪徒中:“你在看什么?”
孟羽大概也听懂了刚才陈广崇的话,问道:“他们是要死了吗?”
叶徵摇头:“虽不至死,可处罚是免不了的。”看他神情低落,道:“你在替他们难过?”
孟羽低下头,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半晌道:“他们只是想能吃上饱饭而已。”
忽的,一阵风自岸边刮来,大家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有的人拢紧了衣裳,有的人没有衣裳。
叶徵望着他们,若有所思。
回到陈府时,天色已晚,陈广崇以庆功为名又在前厅大摆了一桌。饶是再好的山珍海味,也经不住这么频繁地吃,眼见没她什么事儿,叶徵随便找了个借口遁了,自个儿拎了一小壶酒在花园中闲逛。
因昨日到的急,白日里又想着怎么给人下套,叶徵到还真未细看过这陈府的花园,真是不逛不知道,这园子怎一讲究二字得了,单不说是如何雕梁画栋,就看这花园中栽种的花,竟然都不是这个季节开的。听闻陈夫人爱花,这么看来陈广崇为讨夫人欢心真是大手笔,叶徵在园中逛了逛,看着四下无人,索性在廊中长椅上坐下,斜倚着柱子将手帕盖在脸上睡了。
“你倒会躲清闲。”
叶徵一惊,帕子掉了下去,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萧楚。
叶徵真是很无奈了,每每她一幅灰头土脸仪态尽失的形象时,怎么都能遇上他,可今天折腾这么久还真挺累的,再加上叶徵觉得这么些天大家也应该熟悉了,也懒得端架子,只瞧他一眼懒懒开口:“宴会散了?”
箫楚将帕子拾起来还给她,“没呢。”
叶徵腹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