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徵将头换了个方向表示,我不想理你你不要和我说话。
江衍也真的再没有开口,半晌过后,还是叶徵忍不住无聊先开了口:“你觉得陈广崇那个人如何?”
“相貌堂堂。”
叶徵坐起身“这种长袖善舞的圆滑做派显然是就在官场上的人才有的。”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反感,只是,谁又能是局外人?
江衍笑道:“怪不得从前皇上设宴时很少见你出席。”她确实不大喜欢这种场合,她爹心疼她也就不怎么让她去,不过说穿还是因为她爹比她还不喜欢大臣们之间的假意奉承,不像她老丈人。不过叶徵也有幸见过相国大人在一群油腻腻的同僚间谈笑风生的身姿,即使在面对皇上时也是只谦不卑的,那姿态就如今夜的江衍,怎么说呢
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似珷玞见玉,卓而有资。
“发什么呆?”江衍拍她脑门。
叶徵回过神来:“我在想知州大人什么时候才能露出马脚来。”光看这府中极尽奢华的摆设,就知州中百姓过得是什么生活,且不说城外还有那么多垂死的乞丐。
江衍淡淡的小嘬一口茶:“我也不知道。”
叶徵看着他:“我是不知道,可你一定知道。”
二人隐约成对峙之势,一阵敲门声传来打破僵局,江衍轻笑一声,起身开门。
是林泛“江公子,我来给你们送一壶新茶。”
“这点小事还要劳烦林姑娘,真是叨扰了。”
林泛的声音低了低“不妨事的。”听语调,显然已经没了早间邀他们回府的优越,话里话外多了些低眉顺眼“公子救了我的命,做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
本以为这就是谈话的结束,却听江衍又道:“雨前的龙井?”
“嗯,这些都是姐夫的珍藏。”
“的确是珍藏了,若我父亲见了都要赞一声好茶。”
叶徵看不见林泛表情,可听声音也能听出她脸上挂满了喜悦“公子若是喜欢,我再去向姐夫讨些,公子带回去给相国大人尝尝。”
“那岂不是横刀夺爱?”
“哪里的话,每年都有许多人给姐夫送许多好茶,姐夫也常拿这些送人的。”
“那就请姑娘替我谢过知州大人了。”
得了称赞,林泛脚步明快的离开了。
江衍关了门回身道:“这马脚不是就露了出来。”可这无非也就是他贪污行贿的佐证而已,又不能证明什么,江衍这么说不过是让她宽心,不过说起铁证,叶徵道:“我听那绑匪话中之意,陈广崇似乎还和他们有勾结。”小小一个知州,贪污受贿,勾结匪盗,刺杀皇子,到真没他不敢做的。
江衍将那雨前龙井沏了一杯放在鼻尖闻闻:“那些绑匪都是因水患长期不得治理而起义的当地百姓。”
“百姓?”可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同陈广崇应该是水火不容的,叶徵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那他们怎么会勾结到一起?”
江衍一边将茶过了几遍,一边道:“十日前,这些义军曾在城中闹事,你以为他们的兵器是从何而来?”
这么说来是陈广崇利用职务之便私自将兵器卖给这些义军,然后……让他们来反自己?这陈广崇还是瑜妃的哥哥啊,出卖家国就仅仅为了这么点儿利益?就算被贬官也不至于穷困潦倒至此吧,叶徵更糊涂了:“可这是为什么啊?”
“漂亮话说的再好听,这天下终究姓殷不姓陈,在他陈广崇眼中,只有装进口袋的银子才是姓陈的。”江衍停下手中的动作:“这世间事哪能件件如表面一样简单。”
陈广崇料定这些灾民生不出什么大乱子,索性纵容他们,顺便牟些利益。官场的游戏,从来都是权衡利弊,思及此,叶徵把头埋进臂弯,感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