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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将整个破庙照亮,锅里煮着的萝卜已经冒着热气,酒久伸直了脖子嗅了嗅,香。

    水缸里又没有水了,酒久扭了扭小小的身板,拎着个小木桶出门打水去。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夜风发凉,吹得酒久神清气爽,她有一句没一句哼哼唧唧地走着,甚至觉得跟公鸡战斗留下的伤好像都不疼了。谁知道等酒久端着半桶水摇摇晃晃地回来,推门一看,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四脚八叉的仰躺着,一动不动,圆滚滚的像个煤球,锅里面干干净净,萝卜不翼而飞,只有火还在燃烧。

    酒久的脸僵了僵,小木桶沉沉地往地上一放,荡出些许清水来。

    她冲了过去,看着空荡荡的锅,小脸一拉,往地上一坐。

    偷吃了她食物的小黑球吃饱了连跑都不跑,闭着眼睛,因为长得实在是太黑了,连眼睛的那条缝都找不到。酒久用手指戳了戳它,毛茸茸,软绵绵的,有些许温温的热度。

    像小狗,又不是小狗,长得太黑太萌了。

    酒久没辙,这个小动物看起来拢共也没一两肉,总不能吃了它吧。再说了,黑不溜秋的一团,脖子都找不到,怎么杀?

    肚子饿得实在难受,酒久撑着小脸,想起了那些过去的往事,眼里竟然冒出水雾来。

    八岁那年家里遭遇变故,一下子就让她从富贵小姐变成了流浪孤儿。

    那年,她贪玩,缠着兄长带着她去京州,她在林子里走丢了,把兄长急了个半死。回来的路上,她又缠着哥哥不要告诉爹娘她走丢的事,可她没有想到,还没有回到秦川,他同哥哥便遭遇了袭击。

    赶车的强子突然就不见了。马匹跟疯了似的乱跑,酒久只觉得马车颠簸得要将她同哥哥甩得飞到天上去。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酒久打死也不会相信,这匹脑壳坏掉了的马,竟然会拉着她和她的兄长寂静崭跳崖自杀。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本着跳崖不死定律,酒久在这样的苦难中再次存活了下来。可是当她醒来,他却没有找见她的崭哥哥。救她的小女孩说,是在河边发现的她,可能无论她怎么问,都没有问出她兄长的下落。酒久心中惦记着,或许是水流将她和兄长冲到了不同的地方。

    总之,如果可以,酒久相信她的兄长一定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的。

    酒久也就此跟哥哥失散了。可是,酒久相信,她的兄长一定还活着。

    那个救了酒久的小女孩照顾了她半个月,半个月后,酒久说她要回家,要去找她的兄长,那个小女孩送别了她,给她画了一张简单的地图。年幼的酒久摸索着回到了秦川,可是,当酒久回到家,她的爹娘不在了,兄长没有回来。

    认识的人对她说,尸身已经火化掉了。

    离开家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可是

    她永远记那一天的黄昏,天边的云红的跟血似的。

    她逃了。

    她不相信,她没有看见家人的尸体,她不相信,他们一定还有可能活着,她要去找他们。

    酒久简直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别人的穿越不都跟旅游似的,还自带金手指,还各种捞美男,她呢,过来之后以孩童之身舒服了不到几年,还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是什么,就已经被虐得不成人形,简直是惨绝人寰。

    若是个寻常学生穿过来受到这样的待遇,恐怕要垮了吧,若是人生遭遇巨变之前的她穿越过来约摸着也是要垮了。

    偏偏。这种事情她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往好了说,有抗体,习惯成自然。

    穿越前,她生在齐家,也算过得不错,吃的用的穿的戴的都不会差,属于若是将来想出国留个学,家里倒也随意的那种。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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