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张扬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向后一倒，然后一脚踢出。

    郭爷也伸手一拨，张扬感到一股力量从脚踝处传来，牵动肌肉，试图拧动张扬的身形，张扬挺腰抖跨，将劲力卸去，同时起腿向郭爷攻去，爷俩拆了十来招，不分高下分开。

    “不错不错。”郭爷老怀大慰，“半年时间就能练到这个地步，扬子你真的用功了。”

    “是师兄教得好。”张扬谦虚道。

    “得了吧，那块料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郭爷撇了撇嘴，又道：

    “扬子，你觉得刚才师父那一下，比和你动手的人如何？”

    张扬仔细回想，师父那一下，自己明明白白的感到力道的传递，并可以轻易化掉。

    但那天和席芝动手的那一下，他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就飞了起来摔在地上，虽然当时他的功夫远不及现在，但如此明显的差距，他还是能感觉得到。

    看见徒弟一阵犹豫，郭爷明白了，

    “为师的功夫，和那人差的那么远？”

    “我见识少，不敢乱说。”张扬小声道。

    “不可能啊，不至于啊”郭爷背起手，在屋里来回乱转，皱眉说道：

    “就是师父复生，也做不到你说的那样，你说的那种境界，是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节奏，真正的武神之境啊！便是杨露禅，孙禄堂，也还差得远呢”

    郭爷嘟囔了半天，终于停步，摆摆手，笃定道：“不可能，定是你当时体弱多病，手软脚软，看错了。”

    “”张扬知道自己没看错，但也不能当面顶撞师父，只能点了点头，但席芝在他心中的地位，又陡然上升了两级！

    武神之境！

    连杨露禅，董海川，孙禄堂，李洛能和师祖都达不到的武神之境，席芝居然达到了。

    简直不可想象！

    张扬打定主意，年后要去找席芝好好问个明白，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师徒又说了会儿话，天色渐渐暗了，三儿带着一身鞭炮的味道回来，兴冲冲的和面活馅包饺子，等春晚的音乐响起时，白玉般的饺子已经上桌，周围鸡鸭鱼肉，中间摆着郭爷最爱吃的猪头。

    郭爷乐得不行，给师祖上了供，供了点心，又摆了四色小菜。

    “师父，对不住啊对不住。这几年没好好孝敬您。”郭爷点上香，鞠了躬，嘴里念叨着：“等我到了下面，好好跟您道歉，任您打，任您骂。”

    “但我给您收了个好徒孙啊，是个好孩子，心性也好，人也聪明，您一定好好保佑他”

    张扬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祖师磕头。

    “来，吃饭！”郭爷上完香，拉着张扬和三儿上桌，连开两瓶白酒，给张扬和自己一人一瓶。

    “喝，今晚师父高兴，要喝个痛快！”郭爷满满的倒上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夹起一大块猪头肉，大嚼起来。

    “舒服，美！”郭爷在椅背上一靠，闭上眼长出一口气，电视里的欢歌笑语大声的传来，配合着饺子的香气和隐隐传来的鞭炮声，这片大地上的每个人心里，都写着：温馨，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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