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大早,我出了火车站沿着环城渠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低头打了一个哈欠时睨见环城渠下面躺着一个男人。
环城渠深大约四米左右,我站在上面,足可以看清渠底。
我停下来仔细地瞅了瞅,料定那人凶多吉少:他全身已被春天细如牛毛的霏霏小雨淋得湿透,说明躺在那里已经很久了。
虽然我是《法制生活》的编辑兼记者,但并没有擅自处理此类案件的权限,于是,掏出手机给110打了电话
因为是我报的警,便多了些关注。
听说,死者是梅江市电视台台长,位高权重,姓胡,45岁。
他不是被人谋杀或迫害,是自己不小心从路边摔下去的。法医说,如果头部受重,四米的高度,是可以毙命的。
原因如此:
梅江市因南面环江而得名,早些年,市政府为了美化城市环境,引梅江水入市区,建成了几条错落有致的人工渠。刚开始确实为城市增色不少,随着年份的久远,渠下面的淤泥越积越多,年初,有关部门下令,放干渠里的水,打捞淤泥。
为了施工方便,许多护栏都被拆掉
胡台长的家就在该环城渠的旁边
胡台长先被送进了梅江市中心医院进行了死亡鉴定,然后就进入了火葬场的太平间
坊间一般的说法是:胡台长在情人节的深夜饮酒太多,失足摔死
人们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原了事情的经过:醉醺醺的他下了车,要步行一小段才能进入自己家,他扶着右侧的护栏慢慢走,但到了没有护栏的这一段,他没有警觉,又没能站稳就是这样
有个警员说,“死了都还是满身酒气”,没有任何搏斗痕迹,随身带的皮包里外完好,兜里的现金也在。
为什么要将胡台长与情人节联系起来?
因为他刚刚离了婚,因此群众的议论里自然是少不了中国人惯有的一些内容。
但不管怎么说,单位已经在张罗告别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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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生活》编辑部。
我和男编辑秦建也在议论胡台长的事情。
胡台长和秦建家是多年的邻居,他对胡台长算得上比较熟悉。
秦建是我的搭档,俩人经常一起出差,采访,写稿
秦建这个人都奔三了还是妥妥的单身狗一枚,可能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的缘故,从小耳闻目染多了,身上沾染了一些书卷气。
经常是头发一丝不乱,皮鞋一尘不染,白色的衬衣连袖口c领口都洁白如新买一样。他个头不高,精干利落,思路更是敏捷的惊人。
他这人还有两个特点:爱开玩笑c话多。
我一只手拖着下巴问端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秦建。
“胡台长怎么将情人节过成了啤酒节?”
秦建抬眸瞅了我一眼,开口问道,“来个假设吧,你我二人过情人家怎样一个过法?”
我白了他一眼,嗤笑道,“呸呸,我才十九岁,谁要跟你个老男人过二百五的情人节?你应该跟你女朋友过。不过,这两年来,怎么在女朋友这件事情上,你就没有一点进展呢?叔叔阿姨没给你头上压五行石啊?”
“文化人宁缺毋滥!”秦建回答的一本正经,理直气壮。
我哂笑着不予苟同。
秦建再一次一脸正经地说道,“别调皮,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和秦建怎么过情人节,我从来没有想过。
来《法制生活》这两年,秦建对于我来说,生活上如兄如父,工作上亦师亦友,我心存感激。但我从京都市警官学校毕业回到梅江市,放弃当女明星的机会,放弃“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