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曼!!顾小曼!!!都快黄昏了。你晓得不晓得。”老板娘邓晓华在西街一处三十平方的小店张口就来,她本就是北方人,一口尖锐的声音吼起来就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
顾小曼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脸颊,这一顿的惊恐之音却没有将他点醒。
“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你还不醒”邓晓华长着一张典型的北方人脸,嗓门本就吓人,他寻觅了第二句,这才将顾小曼从梦拉扯回来。
现在正正是火辣辣的中午,按道理西街上晚上才会热闹起来,顾小曼知道,晚上才是他大展拳脚的时候,而道理之中的道理便是按照惯例,晚上便是老板娘偶有巡场的时候。可是今天却事发突然。
“这婆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顾小曼嘀咕着,“这次被他逮了个正着,看来,果真是流年不利啊。”
邓晓华见叫醒了顾小曼,脸色也一下子涨得发紫“这下好了,顾小曼,你以为现在没装监控你就可以浪了吗?是我没给你出工资吗?让你看店,你倒是睡觉。被人进店偷东西了那可咋办?”
“咋办?能咋办啦?报警咯”顾小曼如此的语气,更是惹来邓晓华的反感。“那你说说,这个月你绩效,我该怎么给你”
顾小曼看守的是一件二十平米大的小点,小店主要经营的是新奇精美的服装还有景区的精美工艺品。铺面面积本来就不大,但今天的情况却是异常,老板娘又怎么忽而在下午出现?
顾小曼耷拉着头,这次可不同记错账,卖错货,这次实打实地被老板娘发现是态度问题,她羞愧得头也搁下,泡汤了。
顾小曼今年十八岁,他是一个很漂亮的侗族姑娘,中专毕业后他就没有再读书了,不读书倒不是因她的成绩不好,只是小寨子里,中专学历就足够让人高看,何况阿爸阿妈也不太乐意自己的女儿读得太多,学历到中专了,都足够出来镇上,或者来邻省进个厂子工作。这就是阿爸阿妈帮他铺好的路,这在他们村子里,可是正常普通至极。顾小曼倒也没什么怨言,只是相比于被铺平好的路,他倒是想要一到两年的时间让她冷静一下,因此才想到到镇中心打工。老板娘是个北方人,年龄在四十岁上下,只会多不会少。对于她,顾晓曼所知不多,只知道平日来她也只在夜晚巡视小店,西街出于阳朔的市中心,一到夜晚总会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此时老板娘总会适时出现,但怎料,这天却起了异常。
邓晓华对她一声呵斥后,倒也没有追着不放。“马上就要夜晚了,西街就热闹起来了。今晚陈仙桃不会过来值班的,我今儿过来,就是来提醒你,今天要麻烦你多值几个小时,我晚点再过来。”
老板娘就这么搁下几句话,兴冲冲就走了。顾小曼顿时不忿起来,本来口头也协议好了,一天只上十个小时的班,但最近也不知咋整的,同样是营业员的陈仙桃却请假多多,这让顾小曼无端顶了好几个班。但即便是这样,顾小曼也敢怒不敢言,老板娘吩咐下了,也只能照做。店子位于西街最东北面,每到夜晚就是最多人的观光游览的时候,也是营业额蹭蹭往上涨的时候,如此黄金时期,老板娘又怎能让它歇业c
“那好吧,替她就替她吧。”顾小曼有心无力地说着。邓晓华也看出来了“就知道你有小情绪了,小曼,得了得了,这个月的绩效给你多发一点,这样满意了吧?”
小曼本就一个小村庄里头出来的小姑娘,本来出来打工的目的就是想为家里多增一点收入,听到老板娘这么一说,心里就算有多大的怨言,也咽下了。
时值中午,老板娘还是走了。顾小曼在小桌上抬起了手,店中间正好可以看到斜阳和杨柳,她就这么沉沉地看着外面的景色,她想着现在还不是时候,每当夜幕垂下,才是这条街道焕发新机的时候。
她瘫在大班桌上,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