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请问你是哪一位,为什么要到这里来?”黑影在寻找之余还是那样的彬彬有礼,当然可能只是它一个。
“快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语气又变得生硬。
盘旋的乌鸦渐渐落下,和它一样,在这个不算太大的地方,寻找为数不多的人,这是它们的使命,同样也是宿命。
“它为什么要抓这些人,这些人又是谁,似乎一切都不太对,那人走了,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云悄悄地低语,我知道,那一定是在问我。
“它们应该可以算作是猎人,可以算作是执法者,甚至可以作为游魂,但是它们有自己的名字,叫做‘勾魂者’。至于猎物,就是刚才逃跑的家伙,现在,他已经不是了。”我尽量说的直接一点,听懂了就好。
“刚才勾魂者从我的身边经过的时候,也就是说我也不算是猎物。”云仿佛吸满了水分,开始膨胀了,渐渐站得笔直。
“你可以这么想,毕竟刚才没有抓你,或许周围还有其她人,也说不准,本身这件事就与你无关。”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我怕什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就可以了,躲起来,太憋屈。”人就是善变的。
拍拍身上的土,虽然夜晚是黑色的,没有了云的遮挡,似乎一下子又变得明亮了。从大树的阴影中走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注意他,甚至是看他,和刚才毫无差别。
“也许是我想多了,赶紧,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干完了,回家,睡觉。”转身,云没有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回家?我觉得,现在跑还来的及。”
“为什么?”
“因为所有人,都会看着你。你把你自己给埋了。”
“?”
鲜红的眼睛全都聚焦过来(你能想象一下吗,一群乌鸦全都盯着你,双眼放光?),黑影的眼睛也在一瞬间染成了红色,当然,只有猎物才能看到。
“只是一个瞬间,你就从一个身份,跨越到另一个身份。”我说的含糊不清。
“又一个?现在,我看见你了,更我,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它比想象中要走的(应该是飘得)更,像是乌云想要将天空遮蔽,压抑,凄凉。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云已然没有功夫听我说话,只是匆忙地在地上留下脚印,没有时间欣赏花草,它们会枯萎,在它们死去的时候,它们会害怕,在它们即将受到摧残的时候。
只是十几秒的时间,身后的黑影就消失不见了,好在是没有跟上来。周围的乌鸦也少了许多。
“走哪一边?”他说。
“看你喜欢。”
“我很久之前就想过,为什么这里要建造的像一个迷宫,如果只是和一般的墓园相同,没有树,只是地上的石碑,起码不会迷路。”气息变得匀称,开始适应奔跑(逃跑)。
“如果简单的设计,你逃的掉吗,一眼就看见有几个人,谁在那里,你不会以为追你的,就只有一个家伙吧?”
“怎么讲?”
“我说过,所有人都会注意到你,即使是身旁的乌鸦,虽然减少了,但是却没有消失,你仔细看看。”
“难道说这些乌鸦是”即使是在较为开阔的地方,也会有不少,血红的眼睛。
“你再看看前面。”我指着前面。(忘了,他看不见我。)
云将目光从林间收回,一个黑影杵在路口,“你好,我在等你。”
“啊啊啊”树上的几张嘴发出适时的惨叫,第一条铁链随之而来,撞在云的胸口。
“运气还行。”我看看没有伤口,铁链随后落在地上,云则是半半蹲在地上,痛是肯定的。
更多的家伙聚集过来,观看这一场演出,云则是将铁链拿开,放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