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老爹,咱们已经出海三天了,鱼的影子咋都没见着?”一艘破旧的单桅渔船之上,操帆手正在向站在船头的巴纳抱怨。
巴纳老爹身着麻布短衫,过度的干瘦让这短衫显得有些松垮,长期的海上生活让皮肤如他的船员一般黝黑,刚过五十的他却显得很是苍老。
明明是初春,这该死的海域却传来滚滚热浪,让巴纳紧皱起了眉头。
“狗儿他爹,急啥子,老爹啥时候带你们空手而归了?”巴纳内心同样焦虑,但此时他可不能在船员们面前表现出来。
这一船十几人都来自飞云的一个小渔村,一村人最值钱的物件便是这艘破渔船了,数十口人都指着出海捕鱼才能吃上饱饭。
阵阵鸟鸣传来,巴纳老爹忙举起了单筒千里镜。
“海鹭!海鹭!一大群海鹭!”巴纳老爹兴奋得大叫,一群海鹭正在海面盘旋,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海面下必然有一大群鱼,“狗儿他爹,升满帆!其他人,把拖网准备好!”
“好咧!”船上十几个汉子轰然响应,一扫出海以来的郁闷。
渔船软帆升起,速度猛增,劈开海浪,海风把巴纳老爹的短衫吹得鼓起。
“嘿哟,嘿哟!”几个汉子赤着上身,手臂上的青筋爆起,与这沉重的渔网较量,烈日让他们脊梁黑中泛红,灼痛丝毫不能让众人的兴奋减弱半分。
船帆降下,巴纳老爹和操帆手都加入了拉网的行列,好久没有这样大丰收了!
巨大的拖网在众人合力之下慢慢脱离海面,便是在海上讨了半辈子生活,这一幕还是让他们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拖网被撑得似要爆开一般,网眼变成了圆形,这一网鱼怕是有上千斤!渔船已经被这网鱼坠得倾斜,甲板都要贴近海面。
众人拼尽全力方才把这拖网硬拽到船上,渔船这才猛烈摇摆起来。
巴纳老爹跌坐在甲板上,看着满船乱蹦的鱼儿哈哈大笑。
“唉?怎么有个死人!”操帆手狗儿爹突然大叫起来,众人这才发现网里竟躺着个白花花的男人,直到这会网里的鱼纷纷挣脱了渔网,跳到甲板上,才显露出来。
“他娘的,晦气!晦气!”这是渔民们最不愿碰到情况,丰收的喜悦瞬间消散,这船鱼还怎么卖得上价钱。
巴纳老爹忙扶着船舷站了起来,这里离着飞云七八百里,又不是商船航线,哪里会有落水之人。
但这个浑身不着丝缕,右手上戴着一块乌黑护臂的男人却真真切切被他们捞了上来,巴纳壮着胆子靠近了这个男子。
“要不赶紧把他扔下去,咱们不说谁也不知道!”狗儿爹提议道,众人沉默不语,但这个建议确也是众人想法,只是
“干不得这事,惹怒了海神,咱们都完蛋!”巴纳怒道,每次出海,他们都要向海神纳供,以祈求平安,而海神的馈赠,无论是什么,都要收下。
狗儿爹低下头,但心里还是很不甘,辛苦这么久,最后却落得一场空,怎么向家里婆娘孩子交待。
“他还活着!”巴纳突然道,那人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众人这下来了精神,七手八脚扒开渔网,让这人仰面躺着,唉,好高的个头,面容还有些稚嫩,却比众人都高了一头,一看就是外地人,就是这肌肤比家里婆娘都白,让这些糙汉子有些羡慕。
巴纳不住按压着这人肚子,他应是溺水不久,只不过这茫茫大海,这一日也未见到船只经过,真是奇了。
巴纳的努力没有白费,片刻之后,那人猛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尾小鱼
“这是哪?”卫书终于醒了,看着周围这一群黑脸汉子,有些发蒙。
卫书只记得一阵火浪把他和快舟一起拍进了海里,瞬间身上的衣服便被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