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穆鲜是个宦官,接替官职为二等官,朝臣也多无意见——毕竟内务府名义上纳入官制,但是管得还是宫里头的事情,宦官作首也当得。不过赵高继续担任匠工部的部长,可就有不少人有意见了。
于是最近纪检院跟秘书府很忙。曹参看着一框框弹劾赵高的奏疏运气,萧何则对着堆积成山的检举疏牙疼。虽说赵高拉仇恨,但这也太能拉了吧!
于是收到充斥着两个得力干将怨念的工作汇报的二世陛下,决定亲自去看看场面。
胡海先来到了秘书府。改制之后的秘书府也不再想一开始那么大条c什么都是一起干,新晋的秘书官多了一些,又细化分了几个小单位,各管一块儿——日常科,专门负责主持朝廷日常运转c联系沟通各个院府部门,代表皇帝对各个部门的日常工作进行督促并将工作情况汇报给皇帝;奏疏科,专门负责收发奏疏,包括奏疏分类c奏疏甄别c上递入宫c反馈大臣等职能;文书科,专门负责撰写各种公文,并对各类公文c文件等进行存档;吏治科,专门负责存储c记录官吏档案,承办每年的中央及地方官员考核,承办定期举行的官吏选拔考试。
这会儿曹参正在奏疏科那里忙得焦头烂额。胡海到了之后见到堆成山的弹劾奏疏,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都是给他们闲的。
“参见陛下。”曹参见二世驾到,连忙跪拜行礼。胡海示意众人平身,问曹参到:“这么多都是弹劾赵高的?”
“是,多为顾问馆顾问上疏弹劾。”
“顾问馆?”胡海愣了愣,这可真是老了都不消停,“都什么理由?”
“一类说赵高狼子野心,不堪重用;二类说阉人无道,无才无德;三类说陛下任人唯亲,不举贤能。”
“行了,不用看了,”胡海心中有了计较,“随朕去纪检院看看。”
萧何这里也没好到哪儿去,铺天盖地的检举疏拍过来,着实让纪检院的人累得够呛。毕竟这可是有明白规矩的,又得找证据又得保护检举人,简直忙得不要太爽。
“多数说赵高以权谋私,不过真没几个能拿出证据的。”萧何说到,“而且,这些人来得蹊跷,多为无名之辈,说得事情也集中,但是口径太统一,看起来不像是真话。”
“口径统一不是真话?”胡海一愣。
“臣给陛下举个例子,”萧何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乳白色茶盏,“陛下看,这是什么?”
“茶盏。”
“陛下,您说,要说它是盏,对不对?”
“对啊。”
“那说它是白盏,对不对?”
“也对啊。”
“这么真实的东西,不一样的人描述起来也不同,但是说得都是一回事儿。但是陛下,现在检举赵高的人,说的话几乎一模一样。”
胡海突然有点儿明白啥意思了。
“这些人什么来头?”
“多为平民百姓。”
胡海默然。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胡海一直认为法不责众民,民众罪乃教化之罪,没想到这么快这就遇上了难题。不查办诬告之人吧,新制刚实行,爬爬打脸;严惩吧,不符合自己理念,还是打脸。
“臣认为应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加以严惩。”曹参想了想,说到。
胡海也知道这绝对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说的简单,找幕后黑手,上哪儿去找?
“陛下,臣有一故人,虽为人轻薄,却颇富心机,可堪一用。”
“谁?”
“居巢老者,范增。”
胡海脑子顿时“嗡”的一下。
范增,项羽称之为“亚父”,大名鼎鼎的“鸿门宴”便是这位大能的主意。不过算起来,这时候范增已经七十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