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见几个宫人的模样,顿觉心情大好。不知何时起,胡海居然也得了皇帝们把快乐建立在下人们痛苦之上的毛病。
“奴等遵陛下旨意,不能让公子高出此殿半步,故,故,故”
“行了,起来吧。”胡海知道之前胡亥都干了些什么,这些宫人不过是按旨意办事儿,到底不能太过苛责,否则不知寒了多少人心。看来,收拾胡亥留下的烂摊子,还得慢慢来啊。
“传旨各宫,诸公子若有要是,可自行离去;若无要事,速速将诸公子召集到咸阳宫,朕有要事相商。”
之前胡亥一直想找个由头把拘禁族人的禁令给解了,但朝令夕改着实不利皇威。胡亥本想着先搁置一段时间再议,不过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干脆一起解决了吧。
胡海回到咸阳宫,不一会儿关在宫中的众公子就到了咸阳宫。不得不说,在秦朝那个医疗条件极其低下的时代,秦始皇能生出这么多儿子真是不简单啊。
“今日将诸位兄长召集此地,朕有些事得跟诸位说清楚。”胡海待众公子入座,便开始说话,“其一,朕说说为什么把你们圈起来。”胡海想了想自己编的借口,都有点儿想笑。不过树立皇威之时,绝对不能破功。“诸位兄长可知,朕即位之初,你们的好家人,都干了些什么?”
众皇子本就心中惶惶,胡海突然疾言厉色地质询,底下的人立马变了脸色。自己家人仗着自己是皇家子弟,的确干了些事儿,不过这些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皇帝要真揪着不放,这个时代还真说不过去,毕竟身为皇家人肯定要有特权的。不过胡海说得很清楚,“即位之初”——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再小的错事,也是罪过。
为何?
新皇即位不出力还添乱,不找收拾呢吗?
看着底下众皇子的脸色,胡海顿时放下心来。“大局已定,朕也无心操劳诸位家事。只有一点,要是今后还管不明白自己家里那点儿破事儿,就乖乖去骊山祖庙给先帝守陵去吧!”
要说二世刚即位的时候,底下坐着的不少公子对自己这个幼弟还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随后二世说抓人就抓人,说拘禁就拘禁,手段雷厉风行,一点儿没含糊,现在这些公子可再也不敢不把皇帝当干粮了。
“其二,说说长兄安葬之事。”
这下众公子全被震住了。这皇帝,莫不是疯了?当初始皇帝遗诏——虽说不知真假,但宣出来的就那么一份遗诏——赐扶苏自刎而立胡亥为新帝。现下胡亥又提扶苏安葬一事,怎么个意思?
“公子扶苏战死边关,始皇帝心痛不已染疾而终。”胡亥看向众皇子。底下的皇子们一听胡海这么说,瞬间领悟到其中的深意。
扶苏也好,胡亥也罢,再怎么争,不过争的是皇位。说白了,多为嬴姓家事。胡亥玩的手段,说白了,是皇家家丑。家丑不可外扬,皇威不容污点,大道理谁都明白。现在看来,皇帝这是连死人都不放过,要给皇家脸上贴金呢
不过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众皇子思量一会儿,齐齐称是。胡海见没人起刺儿,也免了不少烦恼。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好。
“既如此,公子扶苏陪葬先帝陵。”胡海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贴金任务,随后说到第三件事儿:“诸位与朕,手足情深。朕之子侄众多,若不得贤人教诲,朕着实难安。故朕决意,成立宗学,举贤达为师,指教子侄,诸位以为如何?”
众皇子一开始被胡海依据“手足情深”恶心得不行,但一听完胡海的意思,一个个顿时如临大敌。
什么意思?这跟以前各国向秦送质子有什么区别?
胡海的本意也是如此。手里有把柄,除非底下的皇子们丧心病狂,不然谁都别想反。
当然,也有为人才教育投石问路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