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说得对,我又何尝不是觉得怪怪的,可是偏偏这几日头昏脑胀,便也顾不上去想那么多。我又开始恢复了练琴,用香草的话说就是“夫人上一次这么用功,还是做姑娘的时候呢。”
是啊,这琴是越不练,越不想练,越不想练,手越生,到最后就荒废了,也亏得锦绣提醒,让我又捡起了这门技艺。
“夫人,新近弹的几首曲子,奴婢以前都没听过呢。”香草一边做着针线,一边说。
“你自是没听过了,因为呀这是锦绣姑姑新编的呢。”我放下琴,解释道。
香草放下手中的活计,抬起头来,说:“要说这锦绣姑姑也是奇怪,怎么放着好好的医者不做,改行做了琴师。”
“别胡说,怎么又成了琴师,人家那不过是爱好而已。”我说。
“怎么不是琴师?三句话不离琴了,还不算么?”香草反问道。
“琴师当以琴为生,锦绣姑姑又不靠琴来养活自己,算什么琴师嘛。”我不同意地说。
“您怎么说都行,反正啊,我觉得她练琴是有点走火入魔了,”香草说,“夫人,您可小心,别被她带了去。”
“怎么会?本夫人定力多高,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带了去。你认识我这么久,可见我什么时候被人带了去?”
香草坏坏地笑了笑,道:“你忘啦?当年在卫都,您对大王有多痴迷了?”
我一听不干了,这是翻就账了啊,立刻站起来追打她道:“小蹄子,竟胡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香草笑了笑,逃开去,说道:“好吧,好吧,算我说错了,是柳公子!”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就满屋子追着打闹起来。
可真是说谁到,谁就到。正在这时,外面有人通报熊熙来了。
他这一来,香草就只得退了下去。
“你们这儿玩什么呢?这么热闹!”他一看见我就说。
“一些女儿家的游戏,你今日怎就这么早了?那些外国使节都走了?”我笑着说,随手帮他把外套脱下。
“还早呢,天都黑了。”他笑道。
我看了看窗外,天色果然是暗了。
“你最近忙什么呢,竟忘了时间?”他说。
“还不是那些个琴啊,曲啊,都是你让我练的。”我觑了他一眼,故意这么说。
他一把揽住我的腰,不同意道:“我几时让你练起来了?你可莫冤枉我。”
“怎么没让?那你派人送那琴来做甚么,还不是让人练么?”我狡辩道。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不过送来给你解解闷,怎就还练上了?”他辩解道。
“不管!”我耍赖道。
“好,好,怪我。不过这把琴看着倒不像我送你的那把,我送的呢?怎么不用?”他看了看琴,追问道。
“怎么敢用啊?那么贵重的东西,自然是让人收好啦!”我笑着答道。
“那怎么行,你可听说琴也是有生命的,得让人弹,生命才能延续,你这叫人把它收了,过不了多久,兴许它就坏了呢。”他认真的说。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
“自然是真的。我几时唬你?”他抓起我的手说。
我搡了他一下,道:“一直就在唬我!”
“又冤枉我!” 他说,明显地又凑了过来。我刚要发话,急匆匆的又有人求见,他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去了,想来又是什么十万火急。
趁着等他的功夫,我便翻出锦绣姑姑的吊坠来,看着做工颇为精致,也是经过烈火考验的真金,怎么竟会没人要了呢?
正思忖间,他又转了回来,也是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说道:“这不是锦绣姑姑的坠子吗?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