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迷迷糊糊中将醒未醒,便觉得身上有些痒,伸手去拍,竟拂之不去,再一摸,五指分开,骨节分明,这,这分明是一个男人的手!
顿时清醒了大半,再睁眼一看,好嘛,他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你怎么还在?”我有些糊涂了,平日里他都起得甚早,通常醒来时都是我一个人,所以不管夜里如何厮闹,这醒来时总归与从前无异,我便也心安理得,坦坦然然,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今日竟与他一同醒来,便不淡定了。
“不好吗?”他笑着说。
“好,只是你今日不早朝吗?”我奇怪地问。
“早都朝过了,”他笑着说,“你也不瞧瞧现在都几时了。”
我探头向帐外看,果然天光大亮,明显不早。
“那你这是回来了?”我又问。
“嗯,我回来看看你,见你睡着,可巧昨夜我也累了,便也想再补个回笼觉。”他笑着说。
提起昨夜,我的脸不禁一红,还不是他,不知节制,闹了那大半宿,才让我睡过了头,现在一动浑身还是疼,骨头跟散了架似的。
“那睡着了吗?”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他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软玉温香在怀,如何能睡?”
哦,怪我咯?
“那要不我起来,你继续睡?” 我作势要起来,可不曾想,被子刚一滑落,就明显觉得不对,身上几乎不着寸缕,这青天白日的,看得一清二楚,比不得夜里昏昏暗暗,自欺欺人。
我有些羞恼,而他却笑得更欢。我闷头不理他,他隔着被子推了两下,见我没什么反应,只好又轻声哄道:“你出来,我带你出宫逛逛去。”
这话倒是起了作用,话说我自打进入这楚宫来,便没出去过,那外头什么样子,也着实不知,若有这等机会,也不枉我来这楚国一趟。
“真的?”我探出脑袋问。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喜欢看梅花吗,我倒知道个去处,梅开得极艳,带你瞅瞅去。”他说。
“今日怎就得了空来?”我不可思议的问,平日里他都忙得很,跟着满籍那帮人在前朝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早就想带你出去转转了,只是之前你身子一直不好,这会子好了才好去。捡日子不如撞日子,不如就今日吧。”他笑着说。
“那就歇歇大王了。”我高兴的说。
“今后不要再叫我大王,听了怪生分的。”他突然严肃的说。
“那如何叫?”我问。
总不能直呼其名吧?
“叫三郎。”他笑道。
“这又是哪里来的名号?”我歪着脑袋问他。
“我排行老三,乳名自然就是三郎。”他解释道。
“噢!”
“那你叫一个来听听?”他追着我问。
三郎?
怪肉麻的,我回味了半天,实在叫不出口。
他推了我半晌,再三哄道:“叫叫嘛,好久没听人这么唤我了。”
“那你多去太夫人殿里走走,不就听到了?”我推脱说。
不想,他却说:“母亲从不这么叫我的。”
咦?这话说得,乳名不是母亲叫的,那是谁叫的呢?我有些奇怪,抬头仔细看他,可看他那样子也是不想多说的,便不再问下去。
“叫叫嘛!”他又轻轻推了我几下,央求道。
我实在拗不过,便试着叫了几声,初时真挺别扭,后来慢慢也就习惯了。
这下他满意了,爬了起来,说道:“那我先去让人准备,等你收拾好了,我们吃过饭就出去。”
是啊,我委实饿了,本来就起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