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以后,见着柳青的机会明显多了起来,有时是在元衍那儿,有时元衍又会带他来我这儿,总之不用本公主私自出宫就对了。可是,越是相处的多了,我的心便越发焦虑起来,他到底是谁?来自何方?
我依稀记得那天月娘称玄衣少年为“将军”,我也记得柳青说过他曾在军中服役,这么说来,柳青也是军中之人?或者说是名将之后?
我心中一阵狂喜,便着香草去查。可香草带回来的消息很是让人沮丧:“公主,军中并没有一个姓柳的将军。”
“那姓越的呢?姓越的有没有?”我着急地问道。
“没有。”
“往前翻呢,之前有没有?”
“没有,没有。往前翻一百年都没有!”香草说。
我的心凉了半截,他既不是卫国的将军,那便是别国的了?那个月娘,那个如意显然都不是等闲之辈,隐身在那花柳之地,不过是为了隐藏身份罢了。他们在卫国做什么?他接近我,接近元衍又是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
八月的最后几天,我得了一场重疾,生病期间谁也不见,包括我的弟弟元衍。到了九月中旬,我的病也养得差不多了。
这日,香草一边减着烛花,一边对我抱怨道:“公主,您这是何苦呢?别人家装病都是装装就好了,您倒好,还来真的,喝凉水,吃烂东西,弄得上吐下泻,一连十几日下不了了床,完了还不让人家来看,说什么怕传染,您说说就您折腾的这病,它能传染吗?”
我朝里翻了个身,也不理她。
她又说道:“您这么一闹呀,衍公子不来,柳公子也不来了。”
“他们不来不是挺好么,清净些。”我颇有些自嘲的说。
香草突然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我:“您是真不知道?”
“知道什么?”我听她话里有话,便问道。
“柳公子不见了呀!”香草夸张地说。
“啊?”我惊得坐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些日子了吧,就您刚生病的时候,那几日就衍公子来看您,以前他都是带柳公子一起来的,于是我就多问了一句,柳公子呢?衍公子就说,他也不知道,再后来便一直如此。”
我的心突然一紧,脑子里浮现出那日的情景,那些行事古怪的黑衣人,还有他与月娘他们的谈话,他们说他有危险,难道他
我突然感到呼吸沉重,抓着香草的手问道:“怎么没人告诉我?”
“您也没问哪,”香草眨巴着眼睛说,“而且,我们都还以为,您是故意躲着他呢。”
啊!
我顾不得许多,踏上木屐,踢踢踏踏地要往外走,惊得香草瞪大了眼睛:“您,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要去找元衍。”我急急说道。
“入秋了,夜凉,您好歹披件衣裳呀。”香草说着帮我取来了披风,“这么晚了,公子许是睡下了呢。”香草劝道。
“他才没那么早呢,”我一边披披风,一边说,“他是夜猫子。”
“那您等着,我让人准备步撵。”香草说。
“来不及了!”我摆摆手说。
这时元衍正在院子里和几个小内侍玩踢毽子。我到的时候一群人正追着个毽子跑来跑去,踢来踢去。我顾不了许多,走上前去,一把将元衍从人堆里拽了出来。
元衍看见是我,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又说道:“阿姐,你怎么来了?她们说你病了,也不让我看,这么瞧着身子是清减了不少。”
“哎呀,你先别管我,我只问你,你师傅呢?”我抓住他的肩膀问。
“我不知道啊,他有些日子没来了,我派人去请他,他也不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