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洛是一个非常小的沿海小镇,面积不大,连上海的一个区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人口就更少了。记忆中雅洛的天空总是很高c很蓝,抬头望去像一面湛蓝的镜子,平静安宁。安晓雯就出生在这儿,伴随着她成长的,除了雅洛的雨,还有那被雨水冲洗磨光的石板路。孩童时的安晓雯,每天扎着两条麻花辫,在夕阳落山时分,和小伙伴们一起跳皮筋。那时的她,无忧无虑,宛如童话里的公主。
安晓雯不是个娇惯的女孩,每天放学回家,她都会帮妈妈挑水c洗菜,帮妈妈分担些家务。妈妈很疼安晓雯,从不让她做重活,总是督促她温习功课,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所以她各科成绩优良,名列前茅。
安晓雯很乖很听话,她总是顺着妈妈的意思,不让妈妈为她担心。因为她很爱妈妈,因为她只有妈妈。从记事起她就不问妈妈,“爸爸在哪里?为什么我没有爸爸?”她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断断续续的抽泣声吵醒,每当睁开睡眼迷蒙的眼睛,她都会看到妈妈用被角掩住脸,偷偷地落泪。她暗暗发誓,再也不能因为“这件事”让妈妈伤心。
安晓雯刚上小学那会儿,班里有个“坏小子”老是捉弄她,要么把她书桌里放蟑螂,要么在她凳子上放图钉。有一次,“坏小子”在课间大声嚷嚷,“没爸的孩子!没爸的孩子!安晓雯是个没爸的小杂种”年幼的安晓雯自然气不过,她揪起小板凳朝“坏小子”头上砸过去,血一滴一滴的顺着他的额头落下。“坏小子”吓坏了,哭着出去找老师。班里的同学们也都吓坏了,文静的安晓雯竟然把“坏小子”打了!那是“坏小子”坏?还是安晓雯坏?在那个年幼的时代里,同学们幼小的心灵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顿时,教室里像煮开了的水,咕嘟声一片。安晓雯就像一颗生长在荒漠里的树,任凭周边狂风不止,黄沙漫天,她始终挺拔的站着,一动也不动。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也没有人敢靠近她。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流逝,像断了线的风筝再也回不来了。
班主任李老师就是在这时钟的滴答声中等待而来,“坏小子”的伤口已经被包扎过,头被缠得像粽子。安晓雯心想,这粽子的陷是甜的?酸的?苦的?辣的?还是像屎一样是臭的?想着想着,不由得上扬了嘴角,露出轻微的弧度。
老师捕捉到她似是而非的笑容,厉声问,“安晓雯,怎么回事?你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怎么能动手打人?”
安晓雯脸色一僵,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李老师,今天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批评她呢?“真正受委屈的人是我啊!”安晓雯心里无声的反抗着。她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她低头,她静静地环视一周,稍稍抬起头,面对老师,“李老师,张益该打,是他先骂我的。”
老师说,“他骂你,你就打他吗?这是什么逻辑?安晓雯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学习好,爱帮助同学,可是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他骂我是没爸的孩子!”安晓雯强忍着泪水,“我是没有爸爸,可是我又没有招惹他!他凭什么凭什么这么欺负人!张益同学,请问你是第几次在我凳子上放图钉?第几次往我书桌里塞蟑螂?你是觉得我没有爸爸好欺负,才这样做的,对吗?”她用尽全力说完,大口大口的喘气,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张益惊恐的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眼前的小女孩竟然敢把他的“罪状”告诉老师,要知道这是他从一上学就开始就这么做的事。过了将近半年,安晓雯这只小绵羊任他宰割,从不敢反抗。可是今天今天她居然会像只狮子一样咬人,不仅打了他,还把他的罪状报告给老师。他实在是琢磨不透她。可面对她的质问,他除了发愣,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望着她。
或许是看到两个孩子都十分委屈,李老师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她轻轻地伸出手抱住安晓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