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了有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市区，突然小旭大叫：“啊！走错了！”他是那么地慌乱，用力拍着方向盘，又左大圈右大圈地换地方，错过的路线就要掉头。但是他不知道怎么的，好像不会开了。

    “怎么了？开错了就重新开回去好了。”飞云想让他冷静一下。

    “我平时不会开错的，今天不知道怎么跟你说话就忘记了，唉，都怪我。”小旭其实有怒路症，平时看起来是个善良无害的好青年，一旦开车超微堵车，或者被人抢道他都会大喊大叫。还会飙出很多脏话，今天旁边有位不够熟悉的女士，他只能忍住脏话了，但是状态很凶很狂躁，着实把飞云吓了一跳。

    “你开慢一点，能不能停一下，你好好想想再开啊。”飞云也被急着了。

    于是小旭就靠边停了下来，摸着脑袋想了一下，”哦，对了，往那边就对了。“然后露出了属于他的招牌笑容，飞云在心里默认为：聂小倩一样的牙龈笑容。

    ”可能跟你聊天太投入了，我就注意力不集中了。“小旭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有些暧昧，飞云幻觉：”这是不是在表示他喜欢喝我聊天？难道他也喜欢我？最好是这样，可惜多半是自作多情。“

    ”这样啊，我更加不懂路了，只知道坐着说话。“飞云开始笑起来，忘记之前的痛苦。

    两个人就这样熟悉起来，说话也自在多了。不一会，小旭找到了去作坊的路，在路边停了车。这个作坊很偏僻，处于深巷之中，小旭带着飞云下车，飞云对这样的环境感到熟悉。她在很小的时候，家里也是国营企业的职工生活区，旁边也是这样有着黑乎乎的小工厂，一样红砖的墙壁，狭窄的水泥路，路上沙子石头也这样凌乱不堪。越走入作坊区域，路况越差。传来叮叮当当的机械厂的声音，里面的人不怎么说话，让飞云感到一丝恐怖。小旭看出她害怕了，笑笑安慰到：”没事的，都是熟人了，我们经常来这里拿零件，这里很正规的。“

    飞云舒了一口气，站在外面等小旭，小旭热情地和里面的师傅打招呼，交接了一下零件调换的事。最后拿着一包东西出来，飞云突然想去卫生间，只好问小旭：”你知道这里有卫生间吗？我有点急。“

    ”有倒是有，但是我怕你受不了，就像我们小时候的公厕，你还进得去吗？“小旭有点担心。

    ”实在太急了，我试一试。“

    飞云往作坊旁边的黑巷子走进去，发现这条路更黑，墙壁上和路上到处是杂草，还有苍蝇嗡嗡飞着。还没进去就感到阴森恶心，她定住不敢走，“你能陪我走近一点吗？”

    小旭忍不住笑了，陪着她往里面走，突然飞云改变主意不想再往里面走了：“我不想去了，还是忍忍吧。”

    “那我们去交文件的办公楼找卫生间吧？”小旭现在才明白，这个大姐多胆小。虽然比自己大几岁，也结婚生子过，但是丝毫都没有一点被生活磨砺过的妇女样，相貌也是端庄清秀，只是脸型宽了一点。小小的个子让他联想到盈盈一握的楚腰美女，她的确很瘦，所以那细腰就特别明显。当然瘦了，经历过离婚的折磨，飞云瘦得连胸部都快没有了。

    看着这娇小的身躯，胆小怯弱的脸，有一种少女的娇弱。而自己家里的女友次次都能打赢自己，两人经常格斗，小旭被燕敏一屁股坐下来后，腰都快断了，她喜欢用手肘趴下身子的力气抵住小旭的脖子。小旭一怒，干脆就死命地掐她的胸部，疼得她松手。小旭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假如燕敏没那么高大，像这样小小的，什么都害怕，让我来保护她，会是什么感觉。”

    两个人一路闲聊，聊到自己童年的住处和父母工作的环境很像这里，似曾相识的经历让小旭感到莫名的亲切。重新上车，他加速开到了办事处，还亲自下车挡住了飞云下车的车门顶部，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