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吧嗒一口烟儿，瞅瞅高老六激动地搓着手，一脸认同点头的样子，

    “王大麻子昨天提着酒到我家，一吊大钱非要塞给我，我当然不能收——一寻思他家的小麻子今年都十九了，今年怎么也得占一个名额。”

    说着又慢条斯理地吧嗒口烟儿，

    “去年咱村修路，刘家小舅在县里可没少帮忙，刘家刘仕得那孩子下半年就过十六岁生日，瞅着也是个伶俐的，得占一个名额。”

    一旁的高老六搓着一双长满老茧的大手，急着插话，又得等老魏头慢悠悠地说完。

    看看高耀，魏老头笑笑，

    “阿耀和我家阿红都快十六了，我寻思着就觍着脸，剩下两个名额就给咱这俩孩子吧！”

    “哎呀！大叔，这多不好意思。”

    搓着大手，高老六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不过倒也一点儿没谦让。

    “得了，侄子哎，我来就想告诉你，给阿耀准备准备，下月十五我带着四个孩子一起去青铜城测试。”

    老魏头站起身来，个子不高，和一般的老人一样有点儿佝偻。

    “大叔，吃过晚饭再走呗，家里有新酿的桂花酒，阿耀她娘卤的野鸭可是一绝。”

    高老六乐呵地想留老魏头吃饭。

    “不了不了，我还得赶着回去有事儿呢。”

    老魏头摆摆手。

    “那大叔等一会——孩子他娘，你快给锅里的卤鸭包两只，给大叔带回去。”

    高老六冲沐子瑜吩咐。

    “大叔，你等一会儿，我去给打包。婶子挺喜欢吃我卤的鸭呢！”

    沐子瑜赶紧往后厨走。

    高耀和高老六把老魏头送出大门口，三人站着唠了会儿嗑，老魏头看着高耀那是一脸的喜欢，一个劲儿夸。

    估计这老头心里，已经把高耀内定成孙女婿了。

    沐子瑜拿荷叶包好了炖的卤鸭，送到门口。高老六从怀里掏出个兽皮袋子，一动里面哗啦哗啦响，直往老魏头袖口里塞。

    老魏头推拒着兽皮袋子不肯接，只接过包了卤鸭的荷叶包，露出一嘴坏牙，摆摆手笑着说“谢了侄媳妇，都回去吧别送了”，拍拍荷叶包，迈开罗圈腿叼着烟袋锅吧嗒着走了。

    站着目送老魏头，等人走远不见身影了，高老六收起钱袋子，一家三口加上猫才转过身回屋里。

    “爹，其实我不用去测试的，狗剩和小春他们家里都不打算让去呢。”

    高耀不同于老魏头刚刚在这儿时候笑脸精神的样子，低着头语气有点儿蔫吧。

    “没事儿，就是两千大钱。”

    高老六慈爱地拍拍长子的肩膀，

    “说不定阿耀测出来好灵脉，被哪个仙宗看上收了徒弟，那咱家可就要出仙老爷了！”

    高老六说得乐观，但高耀还是心疼那测试费用的两千大钱。

    “阿耀，去吧。我和你爹都年轻，从哪里还挣不出来这两千大钱，去测试一下，别留下遗憾。”

    沐子瑜摸摸长子头上柔软的黑发，也柔声开解。

    “嗯。”

    高耀闷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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