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林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限,寂静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息。
被独孤靖称为余叔的中年侍卫掰开绿珠牙关紧咬的嘴唇,从一个鎏金葫芦中取出了数颗金色药丸,这几颗药丸光华熠熠,药香扑鼻,一看便知是数一数二的解毒圣药,余姓侍卫将药丸不要钱似的全都送入绿珠的口中,其他的几位内家高手也不停的为绿珠输送真气稳固经脉。在几大高手的不计得失的连番救治之下,绿珠终于从昏迷中渐渐苏醒过来。
此时的赵武已经从刚才的惊惧当中稍稍回缓过来,他紧紧握着绿珠的手,盯着绿珠苍白的脸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十岁的少年,从小就被侍卫们层层保护,哪里遇到过这样危急的场面。
绿珠勉强睁开的眼睛只能依稀看到了赵武的面廓,她艰难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武哥哥,我要死了吗?”赵武强自镇定的表情被这句话一击而溃。赵武用颤抖的声音回复道:“不会的,绿珠,你不会有事的,我们马上回宫,找钱爷爷和李爷爷来救治你,你不要瞎想。”
赵武口中的钱爷爷就是当朝太医院医术最高明的御医钱谦,著有《金石方》,天下闻名。
而那位李爷爷自不必说,就是皇宫的老供奉李行弼了。
不到一刻钟,独孤靖就折返了回来,面色铁青,冷峻异常,他俯身查看了绿珠的伤情,沉吟不语,片刻之后说道:“绿珠姑娘伤势虽然稍缓,但还是需要回宫及早的救治,此地不宜久留,余叔,你带着所有侍卫护送二皇子和绿珠姑娘回宫。我在此地等候孙木他们的消息。”
余姓中年侍卫一行人没有任何迟疑,即刻开始了行动,七八个侍卫纷纷跨上骏马,环卫着马车,疾驰奔向皇宫的方向。
独孤靖看到马队渐行渐远,心情复杂,心里既愤懑又有些庆幸,如果中毒针的是二皇子,那他真的就万劫不复了。
独孤靖并非冷血之人,他对绿珠这个孩子也同样的喜欢,然而他这么想,却无可厚非。
刚才喧闹的古松林现在又恢复了长久以来的宁静,古松无言,世间的名利纷争c刀光剑影都和它们无关。千百年来,一直如此。
独孤靖闭上眼睛,立在原地,开始养气平复心境。
时间不到正午,松林深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独孤靖睁开双目,果然是孙木一行人回来了。只见孙木手一招,后面的鱼服卫就拖着一具尸体到独孤靖的面前。
孙木沉声说道:“独孤大人,我等一路追击此人,到了一处山边断崖边,将其打成重伤并生擒下来,正要问话,这个人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毒丸,立刻毒发身亡了。”
独孤靖本来想要发作,却叹息了一声,仿佛心灰意懒,说道:“带着尸体回去,再做定夺。”
“哼!!”赵敬义坐在皇宫乾和殿的龙椅上,面色铁青,右手重重的拍在龙椅扶手之上,“这些反贼逆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敢对皇子下手!知遇,最近皇城里有些污秽需要打扫干净,你着手去办吧。”,
赵敬义顿了顿,“还有,查清楚这帮人的来历,一网打尽。”
“奴才领命。”赵知遇低头领命而去。
在大乾朝,一般官员都自称“臣”或者“下官”,鲜有人自称奴才,而赵知遇比较特殊,他是一个宦官,也是赵敬义身边最受倚重的心腹之一。
赵敬义手覆在下巴上,仿佛陷入了沉思。独孤靖和鱼服卫们站在朝堂之上,也都缄默不言。
半晌之后,皇帝开口说道:“此次事件,你们皆有责任,如果二皇子没有穿那具金蚕宝甲,你们知道后果会如何。所幸后续处置还算得当,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每人都停职代办,事情查清楚之前,不得离开北直殿。”
北直殿位于皇宫的西北角,直白的说,就是皇族子弟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