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河村,行政上属于漫水桥镇。依山而建,零零星星二三十户人家分居在山脚下一片稍微平摊的地段。
陈群刚从外村嫁过来,媒人就是比她大几岁的本家姑姑。嫁过来后两人倒是成了妯娌。呃这种事在农村是比较常见的。
上一代还没有计划生育,所以很多辈分上的两代人,其实年龄却相差不大,甚至有叔叔比侄子小的事情也很常见。
陈群就这样嫁过来成了姑姑的兄弟媳妇。两家人也算是亲上加亲,平时屋前屋后倒是和睦相处。可那毕竟是分了家的兄弟。今天你家鸡啄了我家菜,明天我家猪拱了你家地。时间久了难免会有这样那样的心里不痛快。不过倒也没干过丈。
陈群嫁过来也快一年多了,在丈夫的辛勤耕耘之下,今年夏天的时候终于种上了小崽子。本来这是大好事兄弟两家人也都把她当成了宝,啥事不让干。
这人啊,一闲下来就会琢磨这琢磨那,用现代人的说法那就是抑郁了。特别是产妇啊,这就是产期抑郁症。
笔者的一同事怀着大肚子,天天上班,上窜下跳,比谁都欢实。直到预产期的前半个月才休息,结果生个大胖娃娃,别提多健康。人就是不能太闲。
这不?昨天兄弟两家人就吵了一架。为了啥事呢?说不说也无所谓,反正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抑郁了嘛,又被惯着,说话就没轻没重。
可那嫂子也是她姑姑啊,心想:“嗨小样,我们客气,你还真当是你福气啦?”
于是啊就拿出做姑姑的派头,噼噼啪啪一通轰炸。好嘛,姑奶奶也不是吃素的
陈群哭了一宿,半夜还闹一出离家出走,跑到小树林子中躲了一个来小时。见丈夫和哥哥嫂子实在找不到自己,也只能自己回来。心想:下次得找个容易被看到的地方躲。不然还要自己回来,多尴尬啊,多没面子啊?
她不知道啊,就她这一躲,一个要命的东西就这样跟着她回家了
陈群回到家中,也不洗了。脱了棉衣棉裤就钻被窝睡觉。丈夫一看媳妇回来了。得,那还折腾啥?叫回来哥哥嫂子,各自回家睡觉吧?
话说陈群睡下之后,就老觉着自己凉飕飕的。总是有股子冷风直往被窝里钻。丈夫已经打起了呼噜,陈群只能自己起来,准备给自己装了个热水瓶。
这里说一下这种热水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种。它其实就是一个玻璃瓶子,是乡下医院打完点滴的那个药水瓶,因为有橡皮塞子,所以装上热水放床上也不会漏,也就是当做城里人用的热水袋。
开水瓶放在堂屋,这大晚上的,堂屋一片漆黑。
“咔哒咔哒”陈群拽了两下堂屋的开关绳,可是灯却没有亮。
“真是烦死了”陈群嘀咕着。只能借助房间的灯勉强去拿开水。
“是不是你丈夫欺负你?”一个声音在她身边悠悠的响起。
“都欺负我,我给他怀着孩子,不能吃不能喝,他还凶我。”陈群想着心里就是一阵酸楚。
“别人也对你不好?”那个声音又悠悠的问。
“在娘家的时候就欺负我,到了婆家还想压我一头,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啊?呜呜呜”陈群在那个声音的诱导下忍不住呜呜的抽咽起来。
其实那个声音她是听不到的,不过却可以让她想到那个声音问得话,就像催眠一样。
“哭吧!哭吧!你这辈子没指望了人啊活着真没意思啊”一个白色的声音就站在陈群身后。
脸就凑在陈群的耳边,不停的说这丧气的话语,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边脸。一根麻绳挂在脖子上,拖在身后。
“呜呜呜不如死了算了!”陈群坐在板凳上吟吟哭泣。
女鬼听到这话,似乎很是欢喜:“是啊,是啊!不如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