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心不在焉的看着。
公交车来了,她上车走到惯常待的位置,下课铃才响起,学生蜂拥而出,她却看见人群中的方离海,他固执的站在之前的位置,有些孤独。
他大概也是孤独的吧。
她这样问着。
她心里听得见风刮过的声音,空空如也。
公交车开动,一路静默,车厢里有女生嘻嘻唰唰的打闹声,似乎在说周六出去玩儿的话题。
她装作没听见的转过身去。
下了公交车,自己走一截路,坑坑洼洼的路并不好走,这里毕竟是老区了,指不定过个几年十年的就会拆掉,也就没谁会来维修了。
还没上楼,就看见屋里昏黄的灯光。
她心一下就紧了起来。
进小偷了?还是那个男人回来了?
不论是哪种,都让人厌烦,她咬咬唇,心烦意乱的买了两袋泡面上楼。
男人坐在沙发上,和阴影快融成一团。
她道:“爸。”
不论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都是她爸。
他道:“跪下。”
她犹豫两秒,跪下。
“过来。”
她用膝盖跪着走过去,没有一丝尴尬。
一般人,别说一般人了,叛逆期的少年少女们哪个能忍受这种行为,恐怕早就夺门而去,可她已经习惯了。
男人是农村里出来的,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何况他也是从小被打到大的,这祖传的手艺可不能丢。
她在这儿胡思乱想着,甚至为自己这样难得的幽默略略有了两分神采。
男人道:“说吧,说你自己都干了什么事。”
她有点儿蒙,她最近两个月没干什么事啊,除了考试没考好外。
她语气平静道:“这两次数学没考好。”
“考了多少分。”
“四十多。”
“还有别的呢?”
她默然不答,她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他还能拔空抽兀的来找她,管她这些闲事,她打小他就不管她的,怎么今天这么好的心情?
她心里想笑得紧。
“你是不是不说。”男人见她没有反应,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
“说什么。”她冷着音道,她对他向来都不亲近,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就是各说各话,说完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互不相干。
比起父女这样的形容词,倒不如说是交易者好了,他在她尚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提供庇护,她为他年老的时候送上护佑,小说里电视里,那里面强调的温情,在他们身上是真的看不见。
不过一场交易罢了。
尽管如此,一股凉意还是从指尖蔓延开来,一直凉到心里,整个人不可控的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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