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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过是家常便饭,难道因为做了几年和电脑打交道的工作,自己就忘了面对挫折的应对吗?

    她的房东老珍妮,是一个九十高龄在此地住了一辈子的老人,陈家蜜对她很有信心,阿斯米尔满打满算只是一个荷兰西北部人口大约两万的小城,只要老珍妮愿意,她一定可以直接或者间接地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朱利安经理。陈家蜜只要用一个节日祝贺的理由,作为客人带上一瓶像样的酒上门去就行了,这比偷看别人的电话号码要有礼貌得多。

    克鲁克山其实很容易就猜到陈家蜜那颗简单的脑袋里在打什么主意,但是只要她能尽快离开,他不会做出任何阻挠的举动。

    从他终于能够接受身边没有一个亲人的少年时期开始,那栋房子里便只有他和老珍妮两个人。老珍妮是他的监护人,他的导师和朋友,但克鲁克山心中对亲人有一条严格的界限,基于血缘c基于与生俱来的亲近,谁都不能代替,更早之前他则把自己的这部分憧憬寄托在外祖母身上。所以陈家蜜这个陌生人逾越了家的这条线,更何况老珍妮还让她住进了左手边的卧室。二楼有三间房间,当中那间是克鲁克山心中的禁地,陈家蜜这个入侵者仅住在一墙之隔,让克鲁克山如坐针毡。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运河边上的住宅门口,隔壁“卡拉”的房东女儿也正好放学,她和陈家蜜那晚上见到的样子差不多,个子很高c金发很长,鼻子上有代表青春的大片雀斑。可和那晚上面对陌生房客的拘谨客气不一样,她看到克鲁克山的一刹那几乎是飞扑的状态。

    陈家蜜第一次在克鲁克山脸上看到惊慌。

    “范尼,放开我!”克鲁克山去掰范尼紧紧抓住他胳膊的手,“你该去踢会儿足球或者回家做作业。”

    范尼这时候也看到了陈家蜜:“你怎么在这儿?你找到住的地方了?”她想起这两人是一起走过来的,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她住在你家里?!”

    虽然陈家蜜不敢相信,但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范尼投射出来的巨大敌意,她觉得这股敌意来得匪夷所思,可陈家蜜觉得自己并没有想多。哪怕是在中国,就连小学生都会早恋了,何况是十六岁得到父母同意就可以结婚的荷兰。这个范尼显然喜欢克鲁克山,并且嫉妒陈家蜜这个房客可以住进克鲁克山的家。

    克鲁克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于是他破例没有如往常那样驱赶范尼,而是尽量耐心地问着挂在他手臂上的范尼:“你家真的没有其他房间吗?如果有,我就让她搬出去。”

    他在心里补充一句,哪怕杂物间也行,只要能放下一张床。

    不用他说,范尼也会努力达成这个目标的,在她长大之前,没有别的女人可以接近自己的克鲁克山。

    范尼冲着陈家蜜做个鬼脸,和那晚上少言寡语的样子截然不同,她几乎可以肯定是老珍妮搞的鬼,于是她没礼貌地大喊道:“等着,我今晚就让你搬来我家!”

    见范尼跑了,克鲁克山有一种甩锅的轻松感,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陈家蜜,兀自开门进去。晚饭是配酸白菜的土豆香肠,因为有克鲁克山在,老珍妮还多准备了半扇的猪肋骨,陈家蜜心里一阵懵逼地看着这一老一少吃掉了所有的肉,其实荷兰的饭菜没有那么难吃,虽然在她出发前于冰姿已经吐槽过英国人和荷兰人彼此看不起对方国家料理的事情。

    老珍妮还觑空问了她事情办得怎么样,陈家蜜简略地回答不太顺利,她不想苦着一张脸让不相干的人也不愉快,克鲁克山有点不明白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能维持阳光乐观的笑容,那笑容明明很勉强。

    陈家蜜还没想到怎么直接开口让老珍妮帮忙打听朱利安这个人,尤其她想趁克鲁克山不在场的时候问。小镇夜生活几乎等于没有,饭后克鲁克山坐在沙发上看荷兰乙级联赛冬歇之前的最后一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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