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新甲的这两箭,已经彻底的镇住了季三虎他们几个。
在季三虎眼里,很显然,这是人家手下留情了。前一箭射在李大福持刀的手上,后一箭射在甘大脚的发髻上。他相信,以对方的箭术,想要他们的命,绝对易如反掌。
只是,就这么认栽?还在山里等着他找郎中回去救命的毛蛋怎么办?一股无比绝望的心情瞬间涌上季三虎的心头。
“各位好汉,季某人今天做这件下三滥的勾当,也是实属无奈,逼不得已。在下山里有位兄弟,伤重将死,没钱请郎中。既然栽在了各位好汉手上,季某也无话可说。只求各位好汉,只将季某一人送官,放了我这几位兄弟。”
季三虎边说边慢慢的下了马,抛下手里的刀,“噗通”一声跪在了路当中。
“车里的那个,把刀扔出来,慢慢爬出来,别耍花样。”
不远处,章新甲的声音再次传来。
“嘡啷”
前面骡车里,丢出了一把刀,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响。随后,李山娃的头慢慢的探出车厢,爬出车来。
章旻青把手上抓着的季四郎推给站在一旁的一个杨家仆人,那个家仆利索的一把把季四郎的两支胳膊扭到了身后。这个动作放佛是一个信号,立刻又有几个杨家仆人冲过去,把甘大脚和李山娃c李大福一起控制住。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听口音,不象是本地的,从那来的?”
章旻青提着刀,走到季三虎面前,在距离他一米左右停下脚步问道。
“我们从处州府来,实在是因为兄弟受伤,无钱医治,才出此下策。求好汉放过我几位兄弟,某死后,来世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好汉的大恩。”
看到几个兄弟都被控制了起来,季三虎的心里一片冰凉。他抱着一线侥幸,再次哀求道。
季三虎不怕死,可他不希望几个跟着他出来的兄弟和他一起死。他们之前做的,可是杀官造反,只要被送到官府,只怕是全都难逃一死。就算能暂时不死,最低的刑罚,恐怕也是充军三千里外。
在回答章旻青的问话时,他只说了来自处州。可听在章旻青耳中,却听出了破绽。
拦路抢劫,没有杀伤人命,也就是充军的罪,说什么死不死的?显然这家伙没说实话,他们身上没准背着大案。可再看看这事的整个过程,又实在不象是一伙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
章旻青沉吟着,他看了眼手上的刀,卫所长大的他,一眼就能辨认出,这刀是制式刀。又再次看了眼那几匹马,马股上烙印表明,这些马都是官马,这让他的疑虑更重了。
就在章旻青心里默默转着念头的功夫,章新甲快步走了过来,他的右手依然夹着支箭,搭扣在弓弦上。
“少爷,这些人,来路有些蹊跷。看马的烙印,应该是处州府银坑巡检司的马,兵器也是制式兵器。银坑巡检司,监管的是银坑银场。”
夜不收出身的章新甲,观察也非常仔细。在经过马的时候,已经从马后股的烙印上,辨别出了马的出处。他在章旻青耳边小声的说道。
结合章新甲的话,章旻青心里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这伙人的来路,有两个,或者是逃亡的军户,或者是逃亡的矿工。从这伙人的衣着看,他倾向对方是后一者。
“说实话,也许我可以给你们一条生路。我再问一遍,你们从那来?是逃亡还是犯了事?”
这一次,章旻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如果对方的回答,能印证上自己现在掌握的情况,他决定放这些人一条生路,若是还在骗他,那就把这些人带回卫所,交给所里的黄千户送官。
“好汉做事好汉当,我们是处州银坑山的矿徒,逃亡出来的,杀官的事是某一人所做,好汉可以把我送官,只求好汉放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