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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进车里,云意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裙摆, 襦裙向来容易沾染尘埃, 垂着眉眼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逐兰上车后放下帘子便跪坐在云意身边, 最近主子和魏公子的关系有些微妙, 所以她现在还难搞清楚主子究竟在想什么。
“今日在漪香阁, 万宝侯世子唐彦丞设宴,请了魏国公府的两个嫡子,林尚书的公子林思威等人喝酒听曲, 席间几名西域舞女突然从腰间抽出软剑行刺在座的几人, 魏公子为唐世子挡下一剑, 现如今生死不明。”
“刺客是舞女?怎么逃掉的?”
云意捏着手里的珊瑚珠子漫不经心的问逐兰。
似乎是没有料到主子会把重点放在逃走的刺客身上,逐兰诧异的抬头看着云意, 结果对上了云意的眼神,她又快速的低下了头。
“回殿下, 当时漪香阁乱做一团,受伤的公子并不止魏颐言一人, 刺客在京兆尹赶到时就从慌乱的人群中逃走了。”
云意转着珠子的手停了下来, 把光滑红色珊瑚珠子丢回了一旁的镂空鎏金雕花楠木小盒中,一手把盒子盖上, 抬着头看着身边的逐兰问道。
“没有死人?”
“有,世子身边的小厮, 漪香阁的几个下人在乱斗之中丧身。”
“行了, 我们回吧。”
逐兰点头之后敲了敲平整的木板, 下一秒响起了鞭子抽打的声音。
马车前行的很慢, 所以里面的人也都坐的四平八稳,云意一直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松软的枕头上,许久不曾说话。
就当逐兰以为她是真的要休息时,却听得她开口说:“如果可以,去打听一下魏颐言究竟伤到了哪里?如果有些冒险那就不必去了。”
双手交叠于腹间的逐兰看着一直闭着眼睛的人,点点头无声的应下了。
知道魏颐言受了重伤,本该拍手称快的云意此刻心中却无半点喜悦之情,她不知道魏颐言的这步棋究竟是为谁而下。
万宝侯唐家,宫里的四妃之一的德妃就是唐家的嫡长女,德妃之子二皇子可是这宫里最年长的皇子,魏颐言这个时候和唐家走到一起,他还真是闲天下太平太久了不成?
魏府,东南角的小院儿里下人们进进出出,一盆盆血水从里屋端了出来,让路过的人都不禁猜想:魏家二房的那个纨绔少爷是不是真的熬不过去了。
这次连魏家老太太也亲自过来坐镇,无论她有多不喜欢魏颐言的母亲,但魏颐言却是他们魏家的后人,还是二房唯一的嫡子,这要是去了,岂不就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查,让九门提督和京兆尹给我严查,一定要查出来是谁动的手,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伤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一点看不出年纪的柔夷,时隔多年再一次的把桌子拍得阵阵作响。
“母亲,此事已经惊动了圣上,无论如何也会给咱们家一个交代,还请母亲消消气,不要气坏了身子。”
魏延现在是真的想直接把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给扔出皇城去,每隔几个月就给他这个当爹的找点事情做,还嫌他最近头上的白头发长得不够多吗?
孔氏虽不情愿,却也在这时候做好了一个儿媳妇应当做的事,抬手为老太太斟了一杯养气凝神的茶,再双手奉到跟儿前。
“娘,先喝口茶消消气,太医还在里面给子瞻看伤,您可别再把自己气得不舒服了。”
结果孔氏的茶,老夫人用鼻孔狠狠的出了一口气,第一次见这样当娘的,儿子在里面生死未卜,她竟然不哭不闹还有闲心安慰别人,果然是个冷心之人。
孔氏是不知道自己好心好意安慰别人,却反被人嫌弃了。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