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家中有一阿姊已出嫁,还有一弟一妹,尚年幼,未曾婚配。虽家境较为贫寒,但从未以此为耻,总能泰然处之,也从不与人争辩长短,与人计较得失。恺之自幼好学,极为勤奋,家中本想早日替他定亲,但恺之认为会耽误学业,只待科考后再作打算。”
崔崇未知可否,又让人找来杜明和吴俊仪的同乡或同窗,互相印证,这才决定将尚未婚配的自家孙女许配于吴俊仪。再三选择,嫡子嫡孙女是不可能的,连庶嫡孙女也不行,那么尚未婚配,年纪适当的只有庶四子崔浩峰的庶次女五娘崔冰怡和庶三子崔安芨的庶次女三娘崔博雅,均十一岁。五娘崔冰怡一直养在京城,性格温婉,因崔浩峰一直外放,所以迟迟未定亲,本想今年无论如何都得定下的。反正崔氏女,即便是旁支庶女,都是供不应求。因为崔氏对子女的文化教育c品德教育抓得很紧,不过是嫡子嫡女更重视更严格罢了。而三娘崔博雅却是被崔安芨的生母封氏耽搁了,因为自卑自家的身份,就一直想让孙子娶世家女,孙女嫁入世家,如此高不成低不就,就白白耽误了三娘的青春年华。其实五娘被其生母庞氏教育得很好,只是崔芮一向与崔安芨不对付,只有算了。
既然决定了,崔崇就把最后的打算告诉了崔芮,崔芮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其实他也如此想。于是,找来吴俊仪,倒也不啰嗦,开门见山地提起此事。吴俊仪顿时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崔氏女,哪怕是庶女,连皇家都不屑嫁啊,怎么会看中自己?
崔瑾笑嘻嘻地道:“我那五姐姐外柔内刚,甚好读书,琴棋书画均有所涉足,特别好琴,虽然作诗不如恺之兄,但也能应和一二,所以不必担心今后无共同语言。其容貌嘛,必定不会让恺之兄失望。”
“这,这”吴俊仪紧张得有些手足无措,“某是担心配不上贵府千金,不,不,某是怕五娘子看不上某,某家境贫寒,即便以后授官,必是要承担家中重任的。为进京赶考,家中已向族中借债甚多,幸遇小十三郎,又得贵府相助,还每月发给五贯月钱,某积攒起来请人带回家中,这才将债务还清。所以,如今某是一贫如洗。承蒙崔侍郎厚爱,某虽欣喜若狂,但也不想让五娘子今后跟着受苦。”说着,深深地躬下身。
“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崔瑾轻叹一声,安慰道,“恺之兄,谁家能富贵千年万年?谁家是一生来便富贵?无不是通过自家努力,经过数辈人的努力,才慢慢建起家业。其他暂且不论,只说你自己,是否愿意与五姐姐结亲?若是真不愿,也不必担忧,各人有各人的缘分,不过是缘分未到罢了。”
吴俊仪垂下头,道:“若家境富足,某是求之不得。只可惜”
“那就是了!”崔瑾拍拍手,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能说得清今后自己的造化如何?”
他转向崔芮,道:“儿子以为,定亲前最好见一次面,两人之间相互了解一下,这才知道是否有共同语言,是否能和睦相处,盲婚哑嫁总是不好,到时候后悔了也已悔之晚矣。”
崔芮哼哼几声,道:“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世家之女是那么好见的么?”
“但是,若是性格不合怎么办?”崔瑾嘀咕道。以后千万得自己看中了才能定亲,不然宁死不从。
吴俊仪羞得面红耳赤,连连摆手,道:“小十三郎不可,这会坏了五娘子的闺誉!”
崔瑾撇撇嘴,道:“既然不能见面,那我就画一张肖像图给你瞧瞧。”说着,便让贵祥准备纸张炭笔。仔细想了想,认真回忆那位堂姐的音容相貌,这才拿起炭笔,刷刷几下,一个温婉美丽的少女便跃然纸上。竹林旁,小溪畔,少女端坐于石上,轻抚瑶琴,竹叶随风飘落,洒在水间。
“这是五娘?”崔芮问,他哪里记得清别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