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委屈得又要哭。崔瑾一看又要坏事,忙道:“哎呀,还没给婶娘请安呢!阿耶一定等急了,祖父也等着祭祖。”被他一打岔,李治顿时忘记了哭,只是张着嘴抽气。
崔瑾对李承乾眨眨眼,李承乾会意,笑道:“阿耶,表弟一到时辰就要进食,儿子以为,还是让他去给阿娘请安后早点放他出宫去把,免得他一直便惦记着那顿饭食。”
“好,这边过去吧!”李世民呵呵笑道。
李承乾牵着崔瑾的手慢慢走到殿门口,外面候着的张常侍立刻小跑过来,道:“太子殿下,让老奴来抱崔小郎君吧!”
崔瑾笑道:“那就多谢张常侍了!”
见崔瑾愿意,李承乾自然也不反对,本来,他是想让崔瑾与他共乘一顶肩舆,但又担心旁人说违例。李世民倒是有些奇怪,张常侍一向不太主动招惹事儿,今儿倒是反常了,难道这崔小十三郎就那么大吸引力?长子维护他,稚奴喜欢他,据宫人回禀,其他孩子和他玩得也挺高兴的。
这是长安最冷的时节,风夹杂着雪雨飘在脸上,从殿内出来,崔瑾顿时打了个寒颤。他赶紧将帽子盖住头,又将围脖扣好,戴上厚厚的手套。李世民的御舆在前,然后是李承乾的肩舆,其他皇子随后,李治和李慎年幼,便被宫人抱着。李承乾让张常侍跟在他旁边,好与崔瑾说话。见崔瑾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由笑道:“表弟身子还是弱了些,今儿是阿耶恩典,平日我们或是骑马或是自个儿步行。”
“这宫里如此大,步行得走多久?时间都浪费在这上面了,还能做什么事儿?”崔瑾不以为然,还是乘车的好,既暖和又快速。
“你呀,就是性子惫懒,君子六艺,礼c乐c射c御c书c数,你便有两项未曾学过,这如何好?”李承乾摇摇头,道。
“是是是,大表兄,小弟知错,年后便改。昨儿阿耶便不许我乘车了,瞧那模样,还不知年后要如何收拾我呢!”崔瑾笑道,“祖父也在替我寻教授武艺的师傅,难道是想让我成为仗剑走天涯的独侠客?不过,我倒是有此想法,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人间苦乐。”
李承乾呵呵笑道:“不过是痴想罢了!表弟是家中嫡长子,姑父能容你如此不负责自个儿跑去浪迹天涯?”
崔瑾眨眨眼,道:“事在人为嘛!”既然来到这大唐,岂能甘心当一只金丝雀?“今日无琴,不然小弟当要抚琴吟唱一曲。”他道。
“哎呀,为兄还未曾有缘听到表弟的妙曲佳音呢!”李承乾早就听闻崔瑾琴艺极佳,可惜每次见面匆匆,一直以为憾事。
不料,李世民一直前面竖起耳朵听他二人的谈话,此刻禁不住道:“这有何难,待会儿到你阿娘处自然有琴。”
崔瑾却道:“那时已没了兴致!”
李世民一听,顿时黑了脸。这小子,愿意弹给高明听,难道我就听不得?难道高明就是他的知音?不过半大孩子,能懂什么琴韵?
幸亏崔瑾随即道:“虽无琴,但难得有兴,我可以清唱。”李承乾虽觉可惜,但也知琴有六忌c七不弹c八绝,不可勉强。
崔瑾清了清嗓子,前世他的嗓音极好。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世记多娇。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记得听到此歌时,他不过十来岁,被那个家压抑得无法呼吸,满心渴望自由,渴望外面的天地,听到这曲子,便被那份沧桑和寂寥所打动。即便后来有人评价这歌词写得浅显直白,但他仍是喜欢这份洒脱。
“嗯,虽不甚优雅,但难得这曲调雄浑有力。”李世民倒是评价得中规中矩。李泰侧耳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