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
远处,一行车马慢慢驶过来,有马车也有牛车,还有骡车。一人当先打马而来,崔芮一手抱着长子一手牵着长女急忙迎上前。快到近前,那人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这是你们的伯父!”崔芮道。
伯父崔慕,崔氏二房嫡长子,教崔芮年长五岁,兄弟二人一向亲密。
崔瑾细细打量着。伯父与自家老爹有些相像,或是一路车马劳顿,显得更沧桑一些,不过,老爹一直显得面嫩,那杜明比老爹还小上一岁,却看上去要老相许多。
“二弟!”崔慕大步走来,眼里露出欣喜。
“大兄!一别数年,大兄一向可好?”崔芮也很激动。
崔慕笑道:“是啊,已离京六年了,二弟也长大了!”
崔芮有些扭捏,自家的儿女还看着呢。忙道:“大兄,这是瑜儿c瑾儿!”
“拜见伯父大人!”崔瑾姊弟赶紧行礼。
“这是瑜儿吧,伯父离开时你还未出生呢!”崔慕摸摸崔瑜的头,又看向被崔芮抱在怀里的崔瑾,微微蹙了蹙眉,道,“在路上得知瑾儿已能言行,某也放心了!”
“让伯父忧心,侄儿深感不安!”崔瑾忙道。
崔慕点点头,又对崔芮道:“二弟这些年受委屈了,且放心,凡事有为兄和你嫂子为你们做主,何况还有阿娘呢!”
崔瑾眨眨眼,抬头看向自己的老爹。崔芮不禁涨红了脸,忙道:“小弟去迎迎阿娘和嫂子!”
拜见过祖母王氏和婶娘小王氏,又是一阵好说,随后崔瑾姊弟便被招进王氏的马车内。见到两个孙儿,王氏唏嘘不已,一边抹泪一边道:“吾儿受苦了!”崔瑾上辈子从未哄过老人,如今更是不知所措。崔瑜倒是乖巧,忙娇声笑语地道:“祖母,孙儿好想您!阿耶和阿娘也时常念着您!对啦,瑾弟都没见过祖母呢!瑾弟得知祖母信佛,手刚能动弹,便开始雕刻菩萨像,说要菩萨保佑祖母长命百岁!瑾弟,赶紧把观世音菩萨的像拿出来!”
“哎哟,我的乖孙儿!”王氏被哄得好不心疼,笑道,“只要乖孙儿有这片心,祖母这心里呀就满足了!”至于说什么雕刻观世音菩萨的像,不过说说罢了。
见她不信,崔瑜急了,忙让崔瑾将观音像拿出来。崔瑾将一直抱在怀里的木盒打开,取出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观音像来,恭敬地送到王氏眼前。
王氏笑盈盈地接过一看,顿时惊住:“这,这是瑾儿雕刻的?”
“禀祖母,前些时日孙儿清醒,觉手上无力,习字缺乏气势,便寻了些木块来练习雕刻,如此可让手更稳c更灵便。得知祖母信佛,便刻了此像。手法生疏,还望祖母见谅!”崔瑾斟酌着道。
“好!好!好!”王氏禁不住连声道“好”,欣喜地观赏着那观音像,道,“不愧为你祖父所言之崔氏千里驹!”这些日子,王氏一连接到数封家书,均提到崔瑾,一会儿说他能言能动了,一会儿说他谈吐非凡,一会儿说他自创书法字体,一会儿又说他连琴也弹得好,现在又见他亲手所刻的观音像竟然也惟妙惟肖。原本得知次子得了个天生痴儿,心里还颇有怨念,如今却是欣慰万分,果真是老天有眼。
祖孙三人在车内谈笑风生,让崔芮很满意,对于自家长子的事情,母亲一直是耿耿于怀,如今长子行动还不灵便,就担心母亲见了仍是不喜。还好,还好。
“二弟,瑾儿如此年幼便才情过人,若不好好教导,恐会误了他的前程。”崔慕有些担心地道。
崔芮顿时垮下来脸,道:“小弟也担心啊,以前瑾儿不能言行,担心他是否会一直是个痴儿,好不易清醒过来,却又担心他太过出众。大兄未曾见过瑾儿写的字,哎,小弟也是自愧不如,还有那琴艺c画技,哎,比那习了数十载之人还要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