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学有所成,为父怎会吝惜?”
焦尾?崔瑾眼睛一亮。是那“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的焦尾?这必是要好生观赏一番的。他不由有些期待地问:“父亲可见过号钟c绕梁c绿绮?”
崔芮笑着摇摇头:“你倒是不贪心,能遇一把好琴也是天大的机缘。不过,为父却是见过那绿绮,是你外祖母的陪嫁,只怕不好求得。”
“儿怎未曾听阿娘说过?外祖母真的有绿绮?若是给了阿娘该多好!”崔瑜满目星星。
崔芮点了点她的脑袋,道:“贪心的小娘子!”
外祖母啊,范阳卢氏嫡支嫡女,拥有一把绿绮也不是不可能的。若是能见识一番,也算是大大的幸事!崔瑾暗道。
见两个孩子一副欲求不得的样子,崔芮笑骂道:“这七宗五姓哪家没有几箱子传世的好东西,即便为父手中也是有几件的,何必苦苦惦记着别人府里的?”
崔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父亲,您手里还有什么?可否让儿子瞧瞧?”天啦,能被崔氏嫡子说得上传世好东西的,怕在后世已是传说了吧!此刻,他觉得自己来到大唐果真是来对了。
那话一出,崔芮立刻便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见崔瑾这般模样,长女也是期待无比地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懊恼,挺直了背,正色道:“好了,马上就要见你们的祖父,你们可做好准备?瑜儿,赶紧整理衣衫妆容,这头花都歪了!”
“真的么?”崔瑜赶紧取出铜镜,“阿耶,这珠花戴好的!”
“哦,是为父刚才看错了。”崔芮道。
哎,阿姊也太好骗了。
崔府偏门,马车径直驶进去,行了片刻,停下。崔芮整整衣裳,又替崔瑾理好衣襟,待奴仆掀开车帘子,让人先扶了崔瑜下去,然后才抱着崔瑾下来。
“二郎!”车外,十余个眼生的奴仆恭敬地行礼。崔瑾环顾四周,只见佳木茏葱,奇花闪灼,经过曲折游廊,苍翠的枝藤穿石绕檐,一带清流不知从何处引来,在花木深处蜿蜒倾泻于石隙之下。
“父亲大人在何处?”崔芮淡淡地道。
一年长的奴仆忙道:“阿郎正在书房。”便在旁引路。
一路上,遇到三三两两的奴仆,见到崔芮,均在路旁躬身行礼,口里喊着“二郎,九娘子,小十三郎”,眼神却偷偷地飘向他怀中的崔瑾。崔瑾淡淡地笑着。崔芮蹙了蹙眉,道:“今儿可是太闲,老莫,待会儿让他们将这庭院好生清扫一遍,连枝叶上也不得有半点尘土,母亲大人可是要回京了!”
被唤作“老莫”的奴仆脚步一顿,忙垂首道:“是!”心里暗自替大伙儿担心,二郎的性情又不是不知,平素最是和蔼,但一碰到他的逆鳞,便是谁也不认了。原来这逆鳞是二少夫人,如今看来有多了一片。
崔瑾对阿姊眨眨眼,自个儿的老爹可真会折腾人。崔瑜捂着嘴偷笑,赶紧又放下手,做端庄状。“阿耶,儿好一会子没回来,看这庭院果真是脏乱,得好好整治整治,祖母可是最爱洁净的!”她道,一副嫌弃的模样。
老莫差点一个踉跄。崔瑾不由轻笑了起来。崔芮拍拍他的脑袋,一脸正经严肃,眼底却是笑意涟涟。
过了一道垂花门,转过一片芭蕉树,便是崔崇的外书房。门外候着个老仆,见到一行人,行礼笑道:“二郎,阿郎正等着呢!哎哟,九娘子又长个儿了,这是小十三郎吧?”
崔芮点点头,唤了声“连伯”。
连伯忙道“使不得”,上前打开门帘,对屋内低声道:“阿郎,二郎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听里面传来一个肃然的声音,崔芮一手抱着长子,一手牵着长女,微微蹙着眉头进了屋。靠窗处,一张宽大的檀木案桌,一中年男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