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长的功夫比自己要差那么一点儿,但也是从上千贵族子弟中选出来的。但是,容不得他继续想,金春秋便拖着他大喊:“庾信公,赶紧召集将士突围,撤退,速速撤退!”
此时,金庾信也察觉到了地表的震动,环顾四周,见手下的将士没头没脑地四处乱窜,正被手拿长枪的唐军驱赶着,但有反抗,便是毫不留情地一枪。也有英勇的士兵聚齐一起,一起对抗,企图冲破封锁,不料被那唐军随手扔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然后便是震天一响,接着是一阵哀嚎,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伤员和尸首。金庾信的心冰凉一片,如何撤退,血肉之躯如何能挡得住唐军的震天雷?这就是震天雷啊!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降者不杀!”
一群群唐军骑着高头大马来回飞奔,口中大喊。有机警的新罗士兵赶紧跪下,也有人还未回过神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然后便发现自己的视线突然开阔起来,飞了起来,但是,为何看到了一具没有脑袋c正在喷血的躯体?
这种乱腾不到半个时辰便落下帷幕。将新罗人串成一长串,手脚捆绑,看得李治和房遗爱捧腹大笑,像一条条蜈蚣一般,这样子太可笑了。
“金庾信?金春秋?”崔瑾骑在马上,看到两个比较熟悉的面孔,笑着打招呼。
“魔鬼,你们是魔鬼!”金庾信眼睛一缩,大声嚷嚷道。
金春秋不愧为新罗历史上第二十九代君主武烈王,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喝道:“大唐倚强凌弱,不怕丢了天朝上国的脸面?”
崔瑾优雅地抚摸着衣袖,呵呵一笑:“胜者王败者寇,历史本来就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是尔等不识时务,若早早地俯首称臣,何须白白浪费咱们一个多月的时间?”
“可不是,给了这许多机会,是尔等没把握住,还奢望大唐能放过你们?”李治讥讽着,扬声长笑,“如今,新罗尽在大唐手掌之中,尔等皆成阶下囚,若是知情识趣,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到长安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若是顽抗到底,哼哼!”
柴绍并未下令进攻庆州城,而是让一名新罗的花郎进城去将劝降书递交善德女王,限期三日,三日一过,鸡犬不留。作为新罗的都城,庆州城仿照大唐长安修建而成,城高墙厚,若是强攻,还是不免费劲儿,特别是要浪费大量的炸药,很是划不来。崔瑾更想不战而屈兵,逼迫他们自行投降。
说是劝降,实则是强令善德女王打开城门,无条件投降。善德女王与一众大臣胆战兢兢,即便将手中的劝降书撕成了碎片,也是无济于事。一向保养甚好的脸上,不过短短一个月,便已是皱纹满布,连手上都布满青筋,显然很受了些折磨。“如今人方为刀俎,我为鱼肉。奈何奈何?”她喃喃地道,全身的力气早已被抽空,只觉脖子似乎被人掐住,呼吸不过来,不由张大了嘴巴,用手捂住脖子,“啊啊”地叫着,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跪伏在地的大臣们察觉到不对劲儿,全都抬起头来,顿时大惊失色,口里喊着“陛下”,赶紧令人传唤御医。
因气急攻心,善德女王猝然昏倒,不省人事,待她醒来,已口角歪斜c语言不利,连手脚都失去了知觉,头也无法转动,只有那眼睛能眨动,浑浊的眼泪滚滚而下。
朴常林与一众大臣守在寝宫外,得知情况,连忙商议。有人提出,正当国难,不可一日无君,但善德女王并无子女,唯有其堂妹金胜曼为圣骨,是最恰当的国君人选。一直以来,新罗国君均出身圣骨,可惜因近亲结婚,一代代下来,存活的王室子弟越发少了,到真平王金白净这一代,圣骨男尽(儿子无一留存),只得让长女金胜曼继承王位。亏得金胜曼英慧神武,在大唐的支持下不断强大国力兵力,先是联合百济共抗高句丽,但因野心太大,连连抢夺他国城市,扩大疆土,终于引起百济布满,转而与高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