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现为此城守将,不知凌仙师从何而来,师承何派?”皇封卷册上有凌冲之名,郭达自然识得。凌冲颔首道:“郭将军不必多礼,我师从太玄剑派郭掌教,如今左怀仁引军而来,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玄门七宗的名头太大,但也仅限于修道界中,谅他一个普通凡人岂会知晓。
果然郭达一愣,干笑道:“久仰!久仰!”隋问天坐镇金陵,稍稍泄露了风声,他才知世上有清虚道宗这一派,至于太玄剑派么,却是两眼一抹黑了。但皇封卷册确然是真,凌冲的身份不必怀疑,只是还要防备其是靖王派来的细作,又问道:“不知凌仙师身上可有隋问天隋大人的亲笔书函?”
凌冲摇头道:“事发仓促,我只与隋问天说了几句,便即赶来,并无他的亲笔书函。不过家父乃是金陵礼部侍郎凌真,家兄乃是彭泽县令凌康,郭将军一查便知,不必见疑。”
果然郭达眼中一亮,叫道:“原来你是凌真大人之子,凌县令也是你的胞兄?这可非是外人,我只当你是那餐风饮露的活神仙,没想到却是自家人!我可是常去凌府喝酒,你小时候还抱过你咧!”
凌冲默然不语,凌真为人端方,信奉君子不群的道理,极少与朝中大员交接,但在朝为官总也少不了虚与委蛇的应酬,郭达确是去过凌府几趟,不过都是官场上的礼尚往来而已,全谈不上甚么自己人。
郭达说了几句,拍着肩膀又大笑道:“你看我说到忘形,失礼!失礼!既是凌大人的公子,并非靖王派来的细作,请入城罢,恰好令兄也在,正可兄弟团圆!”凌冲二话不说,当先便走,直入城中,果然无人阻拦。
郭达望着他背影哈哈一笑,又皱眉喝到:“你们这些小崽子给老子用心守好城门,若有怠慢,定斩不饶!”率领手下兵将也自入城去了。
郭达之声自然瞒不过凌冲的耳朵,暗忖:“这郭达看似粗鲁,却是粗中有细,倒是一员将才。”一路畅行无阻,至于该去何处寻到乃兄,凌冲自然心中有数。来至县衙之中,就见人来人往,大堂之上果见凌康手持书册毛笔,正在吩咐主簿、衙役等辈,忽然抬头瞧见凌冲,当即大喜,忙出了大堂,笑道:“你怎么来了!”
凌冲摇头笑道:“大哥要逞英雄力拒左怀仁大军,我岂能不来?”凌康笑道:“如今彭泽城防有郭达将军操心,我却是忙里偷闲,只做些军资粮草的调配便罢。你来时可曾瞧见左怀仁大军到了何处?”
凌冲摇头道:“我自金陵而来,并未瞧见左怀仁所部。”凌康皱眉道:“有你护持,我是绝然无恙,却要担心其他官员被左怀仁帐下左道之士刺杀。”前次便是之人派了白骷髅来夤夜刺杀,幸而被凌冲阻拦,不然主将一去,小小彭泽自是不攻自破。
凌冲道:“大哥不必忧虑,这一回玄门各派派遣精锐弟子前来,便是为了抗衡靖王麾下的魔教高手,有他们充当护卫,想来魔教之人也无暇对将士出手。”
凌康松了口气,笑道:“这便好!”忽然神秘兮兮问道:“来的都是哪几个玄门高手?他们的修为比起你如何?”凌冲又气又笑,说道:“他人之事,我哪知道!”
凌康道:“既然如此,就劳烦凌大真人乖乖做我的贴身护卫,我还要主持县务,等晚上你我兄弟再小酌一杯!”回到大堂,又自埋头公务。彭泽县城防虽有郭达接手,但一应军资调配、粮草押运、难民收拢等等杂务,还要他这位县令大人亲自过问,因此一刻也不得闲。
凌冲左右无事,只消待在凌康身边,自信除非是玄阴老祖出手,才能取了兄弟二人命去,余下之辈尽皆碌碌,也不挑剔,就在院内石板上盘膝而坐,瞑目神游而去。进出县衙之人颇多,见凌冲席地而坐,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皆是惊诧,免不了指指点点,凌冲全不在意,只将心神沉于洞虚真界之中,用心修炼。
凌康忙的团团直转,直至掌灯时分,也不过啃了一个冷馒